灵剑(66)

靠！老子趴在地上条件反射干嚎了一声哎哟。

苏公子离去的身形果然顿住，像是想回头但又不愿回头的模样，半响后，他还是抬腿走到对面，背对我捡起树枝开始挑火堆。

气氛一下子尴尬到了极点，我讪讪走到墙边靠住，这时才感到肺腑直通口鼻，无一不疼痛无比。

咳嗽两声，伸手扶胸口。

巴掌摸到胸口的时候老子心里咯噔一声，低头一看，靠！没穿衣服是怎么回事？！再一看，原来腰上被一圈布料细细包扎着，难道我刚刚掉下山崖的时候受伤了？

正待我疑惑之际，一只修长的手指捏着衣服冷不丁递到眼前，老子一个激灵，转头又看见苏公子那张脸，之后脑中又闪过姓苏的跳崖前说的话：

“你都不问我，哪晓得我甘不甘心？”

甘不甘心……

接衣服的时候，老子十个指头都在颤抖。

不行！我想这不行！老子把衣服披上直接抬腿朝洞口走去，临到洞口，我愣了。

高高的半山腰上石洞口，往地下一望，河水滚滚，那架势像是有千尺深。

我咽咽口水，下意识倒退一步，靠，怎么这么点背，居然撞上个半山腰的山洞，身后还有那个苏若言，搞得老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正待我踌躇之际，身后苏若言的声音幽幽传来：“方才我以为，你我都要死了。”

我愣住，心里一下子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不禁惊奇地转头看他。

他起身，迎上我的目光，一步一步走过来：“这山洞在半山腰，你若再往前一步，底下就是滚滚长河。沈渊……”他凝视我：“你要是掉下去，我就跟着下去。”

老子怔住，直接几个疾步走到苏若言面前，一把拎起他的领子狠狠道：“姓苏的，你可看清楚了，老子是沈渊可不是温亦之！你搞这么些话是个什么意思？！”

他看着我，一副不知是要笑还是要哭的怆然神情：“我看的很清楚，当你装作爱慕虚名也要替我接下排风掌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你就是你。”火焰的微光在他脸上跳动，映得他一双眼睛明亮得不行：“沈渊，我从来都不糊涂。”

第41章

只觉肩膀一重，苏若言的脸突然拉近，我直直撞上墙壁，他凑过来，几乎挨到我脸上，就这么同我对视，直到他越凑越近，快擦到我嘴皮子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

老子想一拳捣开来人的脸，哪晓得苏若言一把攥住我手腕，我中了滞功散，内功尽敛，没办法挣脱，就这样任他攥着。

他一点点靠近，我冷笑一声，抬头看他，他愣了一下，然后定在原地。

老子盯着他，他也同我对视。

有光在他眼中跳动，看着他白`皙的脸我心中不知为何，竟突然一团乱麻，回想起他方才的话。

不糊涂？

老子恍然，突然拎起他的领子狞笑道：“当日情况捉襟见肘进退不是，你同亦之又皆有痛伤，我除了挺身而出还有他选？你以为替你吃那两掌老子乐意？”我逼近他面门：“你岂止是糊涂？简直是无药可救！”

苏若言闻言果然愣在当场，老子放下他领子冷笑两声，走到山洞口朝下看。

长河奔流向东。

耳边苏若言道：“那后来呢，你为我只身探龙潭、冒死取鳞片……”

“得了吧，那都不是为了你，”我转过身，凝视他道：“我过去装作喜欢你，不过是为了能留在你身边。”

“留在我身边……是为了亦之……？”他望着我，火堆的火光映在他眼里。

我说：“你其实早就明白，我不是如口中所说的那样，真的喜欢你。”

“为何……”他怔怔恍然有所失的模样。

我答不上来，只能这么干愣着。

他终于不再追问，怔怔转过身坐下，又开始拿木棍挑火堆。

我转身，面朝东流长河，心中一下子五味杂陈。

这夜过得漫长，苏若言自方才我跟他道出实情后便一言不发，我靠在墙上看着他挑火堆，他一直垂着眼，一分一毫也不再看我。

我想了想，还是开口：“温公子他们怎么样了？”

他闻言，面无表情，我又问，他才缓缓开口：“不晓得，我跟着你掉下来，什么都不晓得。”

我闻言心中一急，突然脱口道：“那姓蒋的会不会对他们不利？”

“你很关心他。”他突然抬起头看我：“你真的很关心亦之。”

我看着他的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心里一股莫名怒火。可又听见苏若言道：“放心吧，映雪心经在我手上，蒋元青抓了亦之也没什么用，再者，亦之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我看着他，他突然一下将木棍丢进火堆里，起身摸了处地方躺下，背对我：“这洞口外有几根杂藤，虽然不怎么结实，但等外头雨停了，就可以借着轻功顺着杂藤爬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