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原杉回头,看到重伤的打刀吃了一惊,这次的任务对他们来说不算很艰难,其他刃最多带了点轻伤,怎么长义……
顾不得心里的疑问,小孩一个闪身到了打刀面前,灵力的光芒笼罩在付丧神身上,山姥切长义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好。
回到本丸在手入室用资源和灵力一起手入会比较轻松,纯粹用灵力修复刀剑很不划算,尤其是在战力吃紧的时候。可这会儿情况紧急,九原杉又灵力充足,也不计较那些了。
小孩用袖子擦掉付丧神脸上的血污,语气有点无奈,“小心一点啊,长义,虽然你们都带着御守,可受伤了还是会疼的呀。”
山姥切长义看了一边神色平静像是什么都没觉察到的山姥切国广一眼,死死咬住下唇,羞愤、愧疚、不安……许许多多的复杂情绪杂糅在一起,最终充斥在心间的居然是委屈最多。
九原杉眼看着打刀深海一样的蓝眸子浮起薄薄的水光,瞬间有点不知所措,打消了追问原因的想法,胡乱安慰他,“没关系的,没关系,这点伤很快就治好了,一会儿就不疼了。”
审神者越是这样软语安慰,山姥切长义越难受,“我……”
“嗯嗯,我知道。”九原杉抱着打刀的脑袋给他顺毛,“长义会受伤是因为作战勇猛冲太快了,我都看见了,能独自干掉那么多敌人很了不起,但以后还是要注意和同伴相互照应,这样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好吗?”
山姥切长义咽下了自己那些难以拼凑成句的破碎解释,把额头抵在审神者肩上,低低应了一声:“是,我知道了,主人。”一向自傲的打刀没说要怪指挥那样的话,乖顺的不得了。
在九原杉背后,笑面青江指了指山姥切长义又指了指山姥切国广,然后对着用眼神询问他的烛台切光忠耸了耸肩,而弄明白原因的烛台切表情看起来非常无奈。
“啧。”鹤丸国永拎着本体站在一边,百无聊赖地用脚尖蹭着地面,琢磨着什么时候给山姥切长义的盘子里放个红糖芥末馅的饭团,机会难得,给山姥切国广也放一个好了,这样本歌殿下就不会觉得不公平气不顺了。
九原杉的其他刀剑也神情各异,在审神者看不见的地方眼神乱飞,不知道交流了些什么。
正在跟堀川国广核对此次任务情况和歼灭敌军种类数量的压切长谷部瞥了那边一眼,目光在山姥切国广身上停驻了片刻,这才偏开头继续清点数目。
上川行定毕竟是人类,连续四场任务下来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这会儿正坐在树下靠着树干休息,看到九原杉队伍里付丧神的小动作就忍不住皱眉。
可九原杉也渐渐大了,需要独立管理一座本丸,即使他身为九原杉的老师,也不好和以前一样直接插手小孩对付丧神的统御。罢了,有机会他私下跟九原杉谈谈吧。
坐在上川行定旁边的三日月宗近听到自家审神者的叹气声,跟着看了那边一眼,直接笑了,“许是主公多虑了呢?每位审神者和家臣的相处方式都不尽相同,以我看,九原大人足以统率众刀剑,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您不必过于忧心。”
上川行定一愣,难得反思了一下自己对学生的教导方式。九原杉的御下手段和他不同,这很正常,他多看着点别让那些刀剑犯上作乱欺负小孩就是了,确实不应该强求对方跟他的队伍一样纪律严明,小杉不是那样的性子。
想通了这点的青年放松了身体,可还是忍不住对着三日月宗近抱怨了一句,“他们小心思太多了。”
“哈哈哈哈,都还是些孩子呢,况且……”三日月宗近偏头看着身边近在咫尺的青年,左侧稍长的鬓发被风扬起,太刀华贵的衣着和瑰丽的眼眸像是牵起了人世的三千繁华。
“主公是怎么想我们的呢?不会有喜怒哀乐的冰冷凶器?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上川行定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轻声道:“冰冷的凶器?自己的衣服都穿不好,整天说冷笑话,喝的茶叶比我还讲究的糟老头子说什么胡话呢?”
这一次,三日月宗近哈哈大笑。
“你别笑了,腰上的伤是好了吗!?”
“哎呀,主公注意到我受伤了吗,真高兴呢。”
……
变异溯行军造成的伤口能侵蚀污染刀剑付丧神的灵力,虽然稽查队的强化刀不怎么怕这个,但为了以防万一,九原杉还是收集了刀剑们的本体一起做了净化和手入。
上川行定没剩多少灵力,他那一队刀剑也由九原杉代劳。小孩现在的净化术已经出神入化,少量的污染不需要封印,直接用他天生净化属性的灵力结合祝祭之术对刀剑本体进行冲洗就好,简单快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