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刀剑付丧神都像是被棉花堵住了嗓子,没有刃能说的出什么话,只能盯着最后回来的小夜左文字。
被众人注目的小短刀却没有回应大家的意思,穿过众多的刀剑,来到自从手和场的事情之后,就变得异常沉默的烛台切光忠面前,伸出手。
烛台切光忠本能地去接小夜递过来的东西。
“主人给你的”
伴随着小夜左文字的话音落下,一颗碧绿的珠子躺在了烛台切光忠手心。莹莹如玉,翠色中一点朱红,看着就不似凡品。
“这是……”烛台切光忠的问题还未说出口,就已经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了。
碧色的珠子上溢出丝丝缕缕的灵力,围绕着他像是夏日里清凉井水的抚慰。右手上在手入室如何治疗也没有什么明显效果,过去四天疼痛感都没有丝毫减轻,反反复复总是不能愈合的伤口,在这些灵力的作用下很快消失,再也看不出丝毫痕迹。
烛台切光忠看着自己重新变得光洁完好的右手,握紧手中小了一圈的珠子,心里生出些许希冀“主人,主人有带什么话给我吗?”
迎着烛台切期许的目光,小夜左文字停顿了半秒,还是老实地摇了摇头“狐之助只说主人要把这个给你”
“但是主人有带话给大家”
听到小夜左文字这句话,所有刀剑都不自觉地端正了姿态,然后听到短刀端着凶巴巴的稚嫩脸庞认真道:
“耽误了时间没能按照约定在95天内恢复演练场的战绩,非常抱歉,还请宽限我几天……”
众刀剑:………………
该怎么,来形容,此时此刻的这种心情?
“谁在乎那个该死的战绩啊!”和泉守兼定自从看到四时院的结界展开就变得十分烦躁“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现在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小狐丸睨了大吼大叫的和泉守一眼“装什么傻,你真不明白吗?”
刚刚还很有精神的和泉守兼定像个被戳破的皮球一样一下子变得恹恹的“真的……就不行了吗?”
这一次没有人再回答他的话。
……
手入室里,乱藤四郎的伤还没好多少,精神依旧很差。这里离广间很近,关着门也能听到外面的动静。
“一期哥”短刀抬起苍白的脸看着自己最信赖的兄长“主,主人刚刚阻止我碎刀了,他是不是,是不是……原谅我了?”
一期一振神色复杂地看着修复池里狼狈憔悴的弟弟,张了几次口,最后还是道“主人已经说过两清了吧,他不会再追究你打伤山姥切殿的事了,安心治疗吧”
然而乱藤四郎怎么会因为他避重就轻的话而安心“那主人,会……会留下来吗?”
这一次一期一振没有回答,一边的药研、鲶尾、骨喰都没有回答,角落里的五虎退甚至连抬头看他一眼都没有,只是蜷缩成一团在那里愣愣地出神。
乱藤四郎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一期哥,要是,要是他还没有消气,我还可以……”
“乱……”一期一振看着他的神色带上了几分疲惫“不要这样,胡搅蛮缠只会让主人更生气,所以……”
“别闹了,好不好?”
而且即使是想闹,一期一振有些自嘲地想,他们现在大概连靠近四时院也做不到了吧?
审神者这一次如此坚决,胡搅蛮缠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
烛台切光忠不想继续呆在广间里和其他付丧神大眼瞪小眼,甚至没有去看望手入室重伤的乱藤四郎的心情,只能攥着手里那个小小的珠子在本丸里到处游荡。
不知不觉就到了万叶樱下,看着这个从本丸建立开始就一直静默地注视着一切的巨大樱花树,想起本丸的大家在这棵树下度过的所有充满欢笑的时光,所谓恍如隔世,不外如是。
在树下出神的烛台切被簌簌的枝叶摩擦声和掉了一脑袋的树叶打断,他抬起头,果然看见了从树上枝叶空隙里钻出来的雪白付丧神。
“呦!有被我吓到吗?”鹤丸国永说着一如既往的台词,今日却没了那种过分欢脱的情致“嘛~我就觉得是光坊呢。”
“要上来吗?”
烛台切像以往一样拒绝了鹤丸的提议,自己靠着树干缓缓坐下。
万叶樱所在的山坡,是本丸地势最高的地方,从这里能看见大半个本丸。但是,并不包括另一边的四时院……
还是没能忍住那一声叹息。
“光坊叹什么气啊”鹤丸国永躺在横生的枝干上“鹤才想要叹气啊”
“难得碰见很合得来的主人”
“但是却没来得及更熟悉一点,更亲近一点,更喜欢彼此一点”
“没能来得及创造更多值得在被封印以后独自回味的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