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月上中天,之前消失的压切长谷部再次返回了地牢。他腰间挂着自己的本体,怀里还抱着另外五振刀,身上血腥味儿很重,其他付丧神瞬间就判断出他杀过人了,还不止一个。
这一次打刀破坏牢门和他们身上镣铐枷锁的动作粗暴了很多,像是少了很多顾忌。
压切长谷部指着被他扔在一边的五振刀剑本体,“我放了你们,作为交换,你们得帮我救出我的主人。”
这话要是放在解开他们的镣铐之前说还能称得上是交换,现在么……这算是,请求吗?
长期被折磨,只剩下一点稀薄的灵力,其实已经没有多少战力的五振刀还是点了头,答应帮他。
……
黄脸的中年男人和黑袍青年确实是按照那位少爷的吩咐给九原杉注射了药物,但小孩原本就是昏迷状态,因为太过强烈的疼痛清醒了一会儿,没等他们逼问多久就彻底失去了意识,高烧不退。
这下子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看这小孩的样子,说不定很快就会死。
黄脸中年想着反正那东西拿不拿得到也不关他的事,还不如趁机享受一把。心思一转,手上就不规矩起来,隔着薄薄的夏衫在小孩身上游移。
青年厌恶地皱眉,那少爷他还愿意忍耐一二,而面前这个……他直接拿起一边的注射器扎进对方的胳膊里,“别在我面前做这种恶心的事情。”
中年人吃痛后本能地松开手,捂着受伤的胳膊敢怒不敢言。
装什么装!不过都是这行当里的,谁还比谁高尚不成?但他也只敢在心里咒骂,青年是个术士,要他的命也就一符纸的事,他开罪不起。
青年对他暗藏愤恨的眼神根本没当一回事,他又不是真来跟这些人合作的,哪儿会管一个马上就要死的小喽罗对他有没有意见。
他皱眉看着脸颊通红、气息急促的小孩,像是真的为眼前的状况感到苦恼。翻出身上携带的用来应急的退烧药给小孩硬塞下去,又扔了件毛毯在小孩身上,“他这样子我们暂时也做不了什么了,等人活下来再说吧。”
现在已经是深夜,那位大少爷早睡下了,总不好为这点儿小事打扰他。再说又不是急事,等一夜就等一夜吧。黄脸的中年也累了,知道没法儿得手他也就没了兴致。跟着青年出了屋子,眼看着对方布下结界,彻底歇了自己的小心思,这才打着哈欠回屋里。
……
加州清光五刃虽然也一直是阶下囚,但来这儿时日不短,怎么也比刚来一天不到的压切长谷部知道的东西多,这让打刀少走了不少弯路。
地牢这一小片被压切长谷部血洗,但这里自从来货渠道被稽查队斩断大半儿之后就只剩下他们五个,不算是重要区域,看守都是些普通人。
宅子内外设有数层结界,真正要紧的东西,都在宅子中央结界的防护之下。好在地牢的出口原本就在内宅,虽然逃出去难度很大,但至少找人这一步轻松不少。
这里只是个小据点,总共也就十几间屋子,干掉几个巡逻的看守,他们没花多少力气就靠着压切长谷部模糊的契约感应找到了关押九原杉的地方。
门锁什么都好说,但是这间屋子是设有结界的,里面是什么情况,到底有没有敌人在都无法探知。而且就算没人,只要他们触动了结界,就一定会被设下它的术士感知到。
但是时间不等人,天快亮了,他们六刃状态都不算好,最强的压切长谷部也比平常要虚弱很多,再拖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对他们不利。
压切长谷部当机立断决定靠蛮力直接打破结界,至于惊动术士之后的事情……
“我们会帮你挡住被结界惊动的人,”歌仙兼定开口,刚刚路过井口的时候他们都喝了些水润喉,声音虽然依旧有些沙哑,但也比之前要好很多,“都答应帮你了,这种时候,自然没有退缩的道理。”
“不过我们的现状你也知道,肯定支撑不了太久。”灵力不足的刀剑付丧神跟纸糊的差不多,“你的动作一定要快。”
他们这一去,凶多吉少。但急于救出主人的长谷部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总是自称文化人的歌仙兼定显露出武士特有的杀伐果决,其他几刃也没有废话。宗三左文字、蜂须贺虎彻跟着歌仙埋伏在通往关押九原杉那间房的必经之路上;加州清光和陆奥守吉行则留在长谷部身侧,准备应付房间里有可能存在的敌人。
压切长谷部缓缓抽出自己的本体。他在上川行定身边的时候学过基础的灵术知识,虽然用不出灵术,但看出结界最薄弱之处还是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