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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总叕去拍戏了(142)

流言四起,说真不愧是杀人犯的孩子,还有这种“优良习惯”。

说他不正常,说他挖的坑里,埋了小动物的尸体。

……

但他真的从来没有做过。

只是觉得太难受、太压抑了,又不知道究竟该对谁凶。

桃树种好了。

他抬起袖子,偷偷抹了一把泪。

卖家没骗人。说是“当年结果”,送过来的桃树苗上面已经挂着青色的小小桃子。

这样种下去,等到秋天……

这些桃子就能变红了、熟透。

到时候,就可以开开心心一起摘桃子。做桃子羹、桃子糖水、酿桃子酒,看到喜欢的人笑。

还有很多很多幸福、欢声笑语的日子在后面。

所以说……

为什么还会那么难受啊?

理智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人生真的已经很好了。有人疼,有学上,有前途。为什么感情上还是没办法控制自己?

只是抱一下别人,他就几乎要疯了。

那么多妒忌,无数负面情绪、阴暗的想法,快要把神经压垮。

谢星辰突然间,觉得呼吸不过来。

他慌了。

又抹了一把脸告诉自己冷静。可是喉咙持续抽搐、胸腔也依旧剧痛,此刻……非常需要什么东西,能够快点让心脏平复。

烟,烟……

真的需要,可是没有。

酒……

他打开冰箱门,手背跳动着青筋。冰箱里有救命的啤酒,他猛开一罐就往胃里灌。

很凉,带着气泡和刺痛,很苦涩。

谢星辰抽了四年的烟,却几乎没怎么喝过酒。毕竟以他那时候的经济实力,不良嗜好只够发展其中一样。

一整瓶下去,无甚效果。

什么“一醉解千愁”?都是骗人的,心脏还是跳得那么快,跳得他太阳穴都疼。

又开了一瓶,接着灌。

一瓶接一瓶,不知道过了多久。

终于,胸口不是那么难受了。喘得过气来了。

谢星辰觉得,自己应该始终是清醒的。除了地面的角度有点奇怪,走起来有点像是踩在棉花上,东倒西歪之外。

走了一会儿,突然,什么东西“啪”地掉在地上。

金属的,好响一声。

他定睛一看,那是一把剪刀,厨房的剪刀。

怎么会在这里?他想不通。双膝一软跪下来,目光浑噩,忽然低头咬住领子,开始脱起身上那件本不该属于他的西装外衣。

脱得毫无章法。

扣子弄掉了,像是散落的弹珠,落在地板上哗啦哗啦。领带扯不动,于是拾起那把剪刀,咔嚓——

半截领带掉了下来。

一声清脆。空虚、恶意瞬间涌上心头。

他愣愣地,扯着自己的袖子,又是咔嚓一刀。

衣襟、衣摆……

灰色西装终于被四分五裂地扯了下来,领带变成了零碎的布条。他还不够,破坏欲之后,是彻底的空虚。

那空虚很难熬,心脏又开始一抽一抽地难过。甚至有一瞬间,想过想要用剪刀戳一下自己。可仅存的一点点意识,告诉他,不行。

不行怎么办,胸口那么苦闷、那么苦。

谁来救救他。

好想,好想谁来……抱他一下。

……

张赫睡一半,大半夜一楼传来各种奇怪的声音。

他默默有了不祥的预感,走下去一看。

……精彩。

从没见过的名场面!

呵呵张图斐,让你同情心泛滥、让你养狗!

月光下,客厅没有开灯。

唯一的光源,是没有关上的冰箱门。

破布人偶一样的男孩跪坐在地上。睁着一双并不聚焦的眼睛,拿着剪刀,机械性地剪着银灰色的西装外套。

咔嚓,咔嚓。

有一种很残虐的美感,好多恐怖片的场景都没有这么诡异。

张赫此刻,仿佛一个本该是养萌宠电影的男主角一脚踏入恐怖片,《孤儿怨》《鬼娃系列》等等既视感扑面而来。

……此刻的小野狗活像中了邪。或者被啥不干净的玩意儿附身了。

真的像。

但张总不怕。

毕竟,老祖宗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

恶人不怕鬼,鬼怕恶人。

……

几步路而已,沿途踢到了空罐子,踩到了碎料子,少年身上的酒气扑面而来。

行吧,是醉了,不是中邪。

“辰辰,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少年抬起头,月下黑沉沉的眼睛看了张赫一眼,低下头,继续剪。

张赫:“辰辰,干什么呢?快把剪刀放下!当心剪到手!”

没有人理,像是没听见。

“放下啊,再闹我生气了啊?”

然而明显是听见了,当场开始发狠,红着眼乱剪。

服了。

张赫也不多废话,稳准狠。左手抓住手腕,右手拍掉剪刀扔出去一气呵成。他虽然平常干不过谢星辰,但突击就不一样了。干得好张图斐!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