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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枭雄[末世](117)

作者: 赵安雨 阅读记录

哼哼,白天随便折腾,天黑了还不是姓苏的天下?苏慕云并不急躁,反而享受着猫抓老鼠的兴奋:特种部队威名赫赫,也才不到一百人,敌得住他和父亲的千百亲兵么?冒辟疆英雄一世,照样死不瞑目。

哼哼,死的冤枉?章辟疆能当军长,难道不是沾了苏将军女婿、苏睿妹夫的光?章延广区区一个私生子,野种,也敢认祖归宗?爷爷心太软,父亲也窝囊,只有他始终记着惨死的姑姑,不肯释怀。

太阳还没落山,苏慕云就开始憧憬,居高临下站在章延广面前的情形;上次他当众打掉自己两颗牙,这回嘛,要他一条命。

眼看大仇得报,苏慕云有些想念陶娇:近来无法脱身,大半个月没踏足小木屋,着实憋得狠了。女人嘛,表面哭哭啼啼,身体却很诚实,短短一年多,这位美丽娇弱的禁脔像多鲜花一样不情不愿地绽放,像水蜜桃一般鲜艳多汁,令他食髓知味,乐不思蜀。

关于未来,苏慕云踌躇满志,雄心勃勃:以陕西为立足点,逐渐扩张、吞并其他中小基地,雄霸中原,大权在握。有句话怎么说的?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高材疾足者先得焉....

做梦也想不到,父亲倒下了。

大概对章辟疆心怀歉疚,又担心章延广发现、报复,一个多月忙着将章辟疆旧部打散的打散派出的派出调动的调动,苏睿夜不能寐,耗尽最后一滴心血。

苏慕云这才发现,父亲也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比章辟疆还年长一岁;虽然在他心目中犹如高山,也到了风烛残年、油尽灯枯的时候。

足足照料苏睿一天一夜,寸步不离的马院长边切脉边遗憾:“要是在西安就好了,医疗条件好得多,现在照不了片子,只能慢慢来,采取保守疗法。”

望着穿着白大褂的马院长安排医生输液,又取出银针,解开父亲衣裳针灸,长时间陪床的苏慕云十分烦躁:“怎么个意思?不就是中风么?有把握没有?”

“初步诊断是脑梗,还好发现得早,年纪大了。”平时马院长对苏家父子相当客气,此时却顾不上委婉,指着自己脑袋左侧:“里面八成长了肿瘤,压迫神经。”

苏慕云瞪了他一会,才说:“那赶紧治吧,该怎么治怎么治,有把握没有?”

马院长叹口气,低声说:“我们肯定尽全力,不过....还请做好思想准备,就算治得好,首长的腿....怕也站不起来了。”

仿佛为了证明这句话,病床上的苏睿睁开眼睛,浑浊目光慢慢移动,停留在他身上,嘴巴歪着,想说话却流口水。

母亲去世多年,父亲又成了这个模样,八成被他气的,于是苏慕云很有点心酸,抱着脑袋坐在旁边,看着马院长带领两位医生忙忙碌碌,不时回答苏睿过往病史、生活习惯。

门被猛然推开的时候,马院长正絮絮叨叨叮嘱中风后遗症和康复事宜,苏慕云挥手打断,听到手下疾声说“章延广带着手下冲出灵堂,扔下大半物资,开着十二辆车....”

他腾地站起身,喝道:“我怎么说的?只要是他带回来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露面就开枪!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手下有点委屈,怯生生的:“想开枪,没敢:年博士挡在前头....”

秦鼎基地坐拥数千官兵、数千幸存者,年博士只有一个,德高望重尽人皆知,上过课本受过主席接见,联合国表彰,广播电视轮番播放,小孩子都不会认错。

苏慕云愣住了。

年博士不止“挡在前头”而已。

十二辆军用吉普如同一字长蛇,顺着宽阔的主干道疾冲,年博士坐在第一辆,从副驾车窗探出大半身体,提着手电和喇叭,中气十足地大声吵吵:“我是年隆平!外出调研,前面的小崽子们,想不想吃饭呐?统统给我让开!”

负责监视特种部队的守卫进退两难,眼睁睁看着载着章延广和年隆平的车子利箭般疾驰出去,咽口唾沫,生怕被军法处置,把炮弹对准第二辆车--副驾也坐着个老太太,戴着眼镜文绉绉的,气定神闲喊“我是宋雅琴!西交大前任校长,学生满天下,说不定教过你语文数学,听说过没有?”

西交大的话,陕西人都不陌生,守卫也憧憬过,只好把注意力集中到第三辆车:载着的老头子也不是善茬,自称师从梁思成,陕博和大唐芙蓉园都是他设计建造的。

于是守卫萎了,直到第十二辆车在视野中越变越小,也没敢开火:车上坐的甄平凹呐,茅盾文学奖获得者,作品入选教材,电影电视剧不计其数。

平时没少仰慕大名,听说和这群专家学者艺术家同在一个基地,守卫还挺荣幸来着。其实....他心里也明白,章军长死得不明不白,有传言说,这位章队长是他私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