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煦(120)

“到了崔府，尽量不说话，看着信上，崔卫还没从京城回来，可能看他一直没回府，怕府里的人担心，才让我们去看看吧。”

“他也算有心，还惦记着府邸。”

“京城没有打点好，府中不能再出事了。”

“女儿离世，我想崔家不会当回事，不过要是知道最看重的儿子再出事，这下崔府的打击肯定不小。”

“崔家确实很看重对男子的培养，也有些太纵容。”

“不过也是，你说这正房夫人身体不好，小妾也都在，姓崔的还要去青楼寻欢，上次我看到你们，陶姨说，是他在黛烟巷偶遇的你，想来没有朋友之类的，定不是去谈买卖，商议事情。他还真的不是个好人。”

“这个我本是男子，也不好议论什么，不过我倒是知道，崔家一直看重男子，崔夫人，生了两儿两女，之后小妾所出皆是女子，崔家也就厌弃了些。”

“烁恩哥哥，你喜欢女孩子还是。。。”郭煦忽然想到问了一句，这时已经到了崔府，车夫停了马车，掀开布帘，郭煦就没说话。

郭煦先下了马车，又扶了周顾下马车，这次是在崔府正门下的车，郭煦一路跟着周顾去了后院。此时雪已经停了，崔府的下人正在扫雪，有些丫头看到周顾多看了几眼，毕竟崔府少有这样的男子，周顾披着红色的裘袍，快步走着，更显风度，丫头们刚看了几眼便被老妈子说教了两句，继续手里的活计，郭煦看着崔府的样子，想来周顾却从来不允许这样对待下人。

“岳母大人。”崔夫人已经卧床，看了周顾来了，勉强坐了起来，身边有崔卫的两个小妾伺候着，老妈子看到周顾来了，搬来了一个凳子，郭煦就跟在后面站着。

“这大雪天里，你还能来看我，我很是感动，只是身上不大好，只好这样见你了。”

“本该早些天来看岳母大人，只是今年生意不大好，一直在忙碌，这最近有朋友在关外寻得一些杂乱东西，有些山参虽一般但是也能补身子，还有一些野菌子，我想着岳母大人，今日正好有空就送了过来。”

“你有心了，这么大的雪，你让个小厮送来就好了，对了，这个小子是上次你来府上跟你来的那个人吧，当时我就看着喜欢，现在也比那时胖了些，别站着，拿凳子啊。”崔夫人撑着力气说到。

“一个随从，不打紧，让他站着吧。”周顾忙拒绝了，郭煦才想到自己穿的太多了才像胖了。

“这老爷去了京城，好些日子，本来说是看看我那两个儿子，虽说平日里写信报了平安，可是我这心思一直乱着，今日看了你来，心情也好些了。”看着这话，周顾想这崔家出事，崔夫人肯定是不知道，只好劝说了，

“岳父大人在京城想必还有其他的事要办，岳母大人这病是需要养精神，您也无需乱想。”

“我啊，也不知做了什么错事，生的两个混账儿子，少不得让老爷操心。”郭煦听着崔夫人的话，看着身边的两个小妾，都是冷漠的样子。

“不管是做买卖，还是在京城做事都是难免会有闪失，这都是小事，岳母大人也莫要责怪两个兄弟。”

“我那两个儿子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也就不记挂了，看着还不如你这随从讨喜，因为府邸规矩，我也说不得半句，如今人也长大，更是管不住了。”郭煦不知会说到自己，看了一眼崔夫人便看了别处，想着那也是一个母亲的目光。

简单说了几句，看崔夫人咳嗽了，周顾便离开了，他也不想在崔府多呆，郭煦依然是跟着周顾从崔府后院走到正门，看着下人们还在扫雪，到了门口郭煦扶着周顾上了马车，周顾把马车上的手炉给了郭煦，揉起了郭煦的小腿。

“刚才站着腿累了吧？”周顾柔柔地说到。

“哪有那么娇气，才站那么一会儿。”郭煦接过手炉，撩开马车上的布帘看着崔府的门口。

“想什么呢？”

“我小时，外公对我特别好，我不爱看书就不看，随意我胡闹，只是母亲对我很是严苛，逼着我识字，那时不懂母亲，现在看来母亲才是对的，看着崔夫人的样子，忽然觉得她也是个好母亲，可是没有嫁到好人家。”

“对了，你刚才要问我什么？”周顾不知怎么安慰郭煦，便想到这个。

“什么？”郭煦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到崔府时，你问的我喜欢什么。”

“那个。。。”郭煦有些不好意思，“我想问你喜欢女孩子，还是男孩子？”

“这个。。。”周顾没想到郭煦会问他这个问题，“我喜欢女孩子。”

“为何？不是都喜欢男孩子吗？可以继承衣钵。”郭煦把手炉给了周顾，也让他暖手，郭煦才发现崔府虽然也有点炭，但是却不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