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无欲(177)

☆、病愈

一个风神俊朗的赢世安便足以引起轰动，更遑论此时他的身侧，还伴有两个缩小版的小小世安。

几乎是他们一出现，便抓住了所有人的目光。便是在这样炙热的打量下，便是在这样鼎沸的议论中，赢世安携两个小王孙翩然地向姜月走去。

“娘亲，抱抱。”还未靠近，柔柔便撇开了她爹爹的手掌，巴巴地向娘亲跑去。

姜月展颜一笑，几步上前，接上柔柔，将她抱了起来，而后懒懒地向赢世安问道：“怎么进来了？不是说在外头候着？”

闻言，赢世安瞟了眼怔在一旁的柳三，微笑道：“我若是不来，你预备怎么收场？”

姜月失笑地轻哼了一声，然后她侧过身望着还未退下的柳三，扬声道：“柳姑娘，你方才话里话外都在替太子殿下不值，如今他人就在这里，你不妨直接问问他，看看他是不是也这样认为？”

言毕，姜月意味不明地瞟了赢世安一眼，便携两娃退到了卫雁身侧，将战场让了出来。

哼，自己惹的风流债，自当是自己解决。

似是感受到了姜月眼中的讥诮，赢世安一笑，摇了摇头，而后悠然地步到人群中央，俯视着正欲提问的柳三，淡淡道：“柳姑娘，虽不知你以何身份质疑我夫人，亦不知你现在此处是何目的，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没有不值，没有不甘，只有欢喜。”

此话一出，柳三的脸刷地一下红了个透，她本欲掩面退下，却不知看到了什么，提起的步子在空中顿了顿，又退了回来。

她挤出一个笑容，强装镇定道：“殿下此言差矣，殿下的家事自然是同小女无关，可太子的后院关系国祚，小女这才斗胆问上了一问，还请殿下恕罪。”

听到此处，赢世安抚上下颌，沉吟了片刻后笑道：“似乎也不无道理。”

“既然太子也认同小女，不知小女可否再问上一问？”

“你说。”

“殿下乃我北魏太子，可是要遵守宗室法制？”

“自当是。”

“按照宗室规矩，太子殿下后院当设正夫人一位，侧夫人两位，美人八位，姬妾若干，以延绵子嗣，对否？”

“没错。”

“按照王室礼仪，太子殿下迎娶正夫人后，便可先后迎娶其他夫人，对否？”

“唔，也没错。”

“可，长公主殿下却说，你没有充盈后院的打算。”

闻言，赢世安扫了眼侧过头去的姜月，轻笑出声，“她没有说错，我并未打算纳妾。”

什么？竟还有这样的事情？

此时，不光是柳三，便是其他小姑也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眸光似火地扫向姜月，似是要将她燃烧殆尽，瞧一瞧她是什么妖精变的，竟然勾得他们的太子做到这个地步，竟是愿意为了她，放弃无数美人。

人群中，有人小声地嘀咕了起来，一阵议论之后，一个胆大地站了出来，义正言辞地说道：“太子殿下，可是长公主逼迫于你？咱们上京贵女，中意你的不知凡几，你为何偏偏选了个番邦妒妇？”

几乎是她话音一落，赢世安便低喝出声，“这位姑娘请慎言！我之余南越长公主，不过是情之所衷，又岂能用一‘妒’字辱之，便是有违规制，那也是在下所为，与她何干？”

他对她们说，是他情有独钟，这才不愿纳妾，同姜月没有关系，若真要说违了祖制，便怪他一个人吧。

他都这样说了，底下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便是再不认同，也只能闭上了嘴巴，而柳三也悻悻地退了下去。

一场风波，渐渐平息，而姜月也失了兴致，匆匆作别了卫雁，回到了太子府上。

是夜，姜月躺在床上，想着白日里的闹剧，终是忍不住，伸手扯了扯刚躺下的赢世安，小声地问道：“哎，今日你说的那番话，可想过后果？”

赢世安侧过头来，借着微弱的灯光，望着姜月，道：“什么后果？”

“你难道就没想过，你这些话传出去，百姓会如何想你？朝臣会如何想你？父王母后会如何想你？”

赢世安眨了眨长长地睫毛，淡淡地说道：“还能如何想？左不过说我惧内！”

“你不介意？”

“自然也是介意的。”

“那你为何要说？”

“当时那情形，我若是不说，你如何下台？”说到此处，赢世安叹了口气，又道：“说清楚了也好，总好过他们总是往我这儿塞人。”

似是意识到说错了话，赢世安当即别过脸去，背对着姜月，不在言语。

起先姜月是没注意到异常，待瞧见赢世安这别扭的作态，又回想了他方才所言，这才恍然大悟，腾地一声坐起身来，危险地眯眼道：“你说，你说，你是不是背着我跟别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