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偏要宠我(912)
话音落地,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几个抢东西的禁卫军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脖颈上就悄然出现一条血线。
他们倒地而亡!
苏堂漫不经心地擦了擦长剑,信步走出寝宫。
他站在重华宫前,以近乎执念的姿态,杀了所有靠近这里的叛军!
苏酒赶来时,男人浑身浴血,龙袍几近破碎模糊。
发髻有些凌乱,他侧脸上溅满血珠,狠戾的姿态宛如长夜里的一头狼!
“表哥……”她呢喃,不顾一切地奔过去,扶住体力快要用尽的男人。
苏堂受了重伤。
他捂住胸腔,缓缓望向苏酒。
小姑娘依旧貌美,俏生生立在他身侧,清澈干净的鹿儿眼中盛满担忧。
他凝视着,突然有点庆幸她没有饮下那盏放了“花魄”的安胎药。
“让你看笑话了……”苏堂低笑,眸子里藏着眷恋,“小酒果然还在意我,否则,也不会进宫寻我……”
苏酒察觉到这个男人快要死了。
他受了很重的伤,染在龙袍上的鲜血并不全是叛军的,还有很多是他自己的。
她默了默,轻声道:“我带你出宫。”
苏酒弄了一辆低调的马车,把苏堂藏在车厢里,平稳地朝皇宫北门驶去。
路上遇到叛军,在看见她腰间挂着的令牌时,便都不敢再上前询问。
几道宫门已经被颜鸩的人占据。
出宫时,禁军统领犹豫着想查看车厢,苏酒把玩着令牌,淡淡道:“我奉小王爷之命出宫接人,若是耽搁了时辰,你们谁来顶罪?”
春风缭绕。
少女虽然穿着玄色劲装,但眉目如画、姿容清媚,一看便知是个美人。
再加上那块绝无仅有的令牌,禁军统领瞬间明白了苏酒的身份。
王都谁不知道小王爷非常疼爱这位公主,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抬手示意放人。
苏酒驱赶着马车,一路驶向城北郊外。
走了两个时辰,她把马车停在湖畔,小心翼翼将苏堂抱下来。
男人失血过多,唇色苍白。
却依旧支撑着精神,含笑望着苏酒,“小酒心疼我?”
苏酒让他枕在她的膝盖上,拿手帕替他擦拭去脸颊上的血珠,鹿眼流露出几分痛惜,“表哥野心太大,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才会有今日。”
苏堂低笑。
粗糙的大掌轻轻握住苏酒的小手,他又道:“小酒就不好奇,如何找回失去的记忆吗?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唤几句好听的,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苏酒皱眉。
这个人都快要死了,还在这里讲些有的没的。
真是不惜命。
少女纠结地咬住唇瓣,只能试探道:“表哥?”
她的声音又甜又软。
苏堂笑了。
目光流连在苏酒的面庞上,他低低叹息,“可是怎么办呢,我还是不甘心……小酒,我还是不甘心啊……”
山脚下,湖光水色。
英俊的男人躺在少女的膝盖上,大掌紧紧握着她绵软细白的小手。
狭眸里的锋利与嗜血消失无踪,周身那股子上位者的气势也了无踪影。
他隐约想起了小时候的许多事。
那时候他们家很穷。
三岁的小姑娘被父亲抱到家中,惹来娘亲一阵怨怼,接连和父亲吵架,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吵,动不动就要回娘家。
他不想让小姑娘听见娘亲那些刻薄的辱骂,于是常常在爹娘吵架时把她抱出去避风头……
是颜鸩(zhen),鸩毒,不是鸠(jiu),鸠鸟哈哈哈
第866章 南疆女帝
小姑娘睁着水润的圆眼睛,白胖小手上还有五个窝窝。
她好懂事地拽住他的衣襟,声音甜糯:“哥哥求求舅娘,让小酒留在这里吧?小酒会做家务,小酒不乱花银子……等小酒将来长大了,一定孝顺舅娘……”
她才三岁啊!
苏堂当时就红了眼。
小酒六岁时,生得粉嫩乖巧,又手脚勤快,村子里谁见了都要抱起来亲两口。
她去村口小店给父亲打酒,村口种了一株槐树,村里不少人最爱在黄昏时聚在这里谈天侃地。
见小酒可爱,小店的老爷子倒了半碗酒,哄她道:“女娃娃,这可是好东西,你喝掉它,我给你便宜三文钱,好不好?”
幼时的小酒特别好骗,果然抱起酒碗,傻乎乎地一饮而尽。
然后她就醉了。
醉了的小酒连家都不知道回,站在槐树底下给人唱童谣,逗得村里人笑声阵阵。
苏堂找来,羞赧地把小酒背在背上,却听见四周人七嘴八舌地打趣:
“苏堂啊,你可要看好你的小童养媳,万一被别人抱走了可要怎么办?”
“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谁都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