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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他偏要宠我(818)

作者: 风吹小白菜 阅读记录

“苏小酒……”

谢容景紧紧抓住她的小手。

少女的手儿,娇嫩细腻,绵若无骨。

冰天雪地里握着,一辈子都舍不得松开。

可这只手儿,终究会被别的男人握在掌心。

他沉默地哽咽着,再不舍,也只有缓缓松开……

苏酒朝他福了福身,转身踏进马车。

车队冒着风雪,沿官道继续往前驶去。

谢容景牵着马,独自立在官道上,凝着车队消失在视野中。

雪花落在眼睫,渐渐消融成水。

他慢慢转身,沿着青砖驿道,沉重地往长安城走。

手中提着的灯笼跌落在地。

风霜迎面,他终于无法忍受削骨凿心般的疼痛,踉跄着摔倒在雪地里。

十指深深抠进积雪,他把脸埋进冰冷的雪里。

八尺男儿,在这一年的雪夜,面对古老的洛城,面对蜿蜒不见尽头的驿道,终于嚎啕大哭,肝肠寸断。

……

一个月后。

苏酒的车队,悄然出现在凉州城。

她好奇地揭开窗帘。

凉州城巍峨古朴,巨石砌成的城楼映着晚霞落日,荒凉却又波澜壮阔。

长街朴素,虽不如长安繁华熙攘,却有种神秘辽远的苍凉韵味。

呼吸之中,仿佛能感受到戈壁荒漠、长烟垂柳、落日余晖、长河牛羊等景色。

她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凉州词》: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她揪着小手绢,眨了眨清澈湿润的鹿儿眼,瞧见街头有一座瓦青木楼,涂了胭脂水粉的姑娘笑语嫣然。

她们婉约娴雅,恰似点缀在凉州这种荒凉水墨画上的娇花。

苏酒忽然酒窝甜甜。

原来真正的凉州,比诗上还要凄艳绝美……

她到底没接受谢容景的馈赠。

下车后,她让车夫载着那些金银细软,回长安向谢容景保平安。

她收拾了个小包袱,只带着谷雨四人,沿街打听流放充军之人的住处。

使了不少银子,才终于打听到萧廷琛如今在军营兵械库打铁。

凉州城军民一家,兵械库并不是什么神秘的地方,反而就建在城东繁华热闹处。

苏酒在兵械库附近买下一座两进两出的小宅院,又置办了一堆日常用具。

收拾好宅院,恰是天黑。

她沐浴梳洗,又稍稍打扮过,才拎了准备好的丰盛食盒去寻萧廷琛。

看守兵械库的老头非常慈蔼,没要苏酒的贿赂,笑眯眯领着她踏进大院,扯着嗓子大喊:“萧燃,有人来探望你啦!”

苏酒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

四周全是打铁的汉子,纷纷停下手中活计,好奇地望向她。

“居然有小娘们来探望萧燃……”

“啧,细皮嫩肉,好像能掐出水似的,萧燃真他妈有福气!”

苏酒紧张。

她判断“萧燃”大约是萧廷琛自个儿取的化名。

为啥取这么个化名,她就猜不透了。

走了很长一段路,她终于在火光迸溅中看见了那个男人。

他赤着上身,穿一条薄薄的黑布裤子,脚踩袼褙白底的布鞋,一手拿着沉重的大铁锤,正认真打铁。

到处都是打铁的火炉,导致气温太热。

男人的肌肉上沁出细密汗珠,不知是错觉还是其他,苏酒发现他似乎比离开长安时更加强壮,隆起的一块块肌肉充满野性美,是寻常读书人所没有的健硕体格。

“喏,那就是你要找的萧燃。”老头依旧笑眯眯的。

此起彼伏的打铁声太吵,苏酒掐着嗓子,高声对老头道了谢。

她拎着食盒走到萧廷琛身边,翘起纤细白嫩的手指头,小心翼翼戳了戳男人手臂上鼓起的肌肉。

特别结实,戳都戳不动……

萧廷琛回眸。

原本阴鸷深沉的桃花眸,在触及到小姑娘细白甜软的小脸时,瞬间弯起。

他宛如收起獠牙的小老虎,“妹妹怎么来了?!”

四周其他铁匠纷纷停下动作,朝他们挤眉弄眼。

萧廷琛邪肆地舔了舔薄唇,觉着他们太碍事。

他扔掉大铁锤,握住苏酒的细腕,牵着她离开这里。

踏出大院,嘈杂声逐渐消失无踪。

一轮孤寂的明月高挂苍穹,夜市街口的垂柳尚还积着细雪。

萧廷琛松开手,用手背替她擦去面颊上的香汗,“说吧,怎么千里迢迢跑过来了?没有我沿路陪着,你知道路上有多危险吗?”

霸道凶狠地责怪着,眼睛里却噙着似水温柔。

苏酒的嘴伤还没好。

她摆摆小手,拿起小手绢,仔细为萧廷琛擦去他脸上的汗珠和灰尘。

萧廷琛挑着眉,盯向她紧紧抿起的小嘴。

下一瞬,铁钳般的大掌箍住她的面颊,不由分说地掰开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