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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他偏要宠我(670)

作者: 风吹小白菜 阅读记录

水牢建在大牢最深处。

容徵带她穿过黑暗潮湿的甬道,停在牢门前。

牢头打开厚重铁门,浓浓的血腥味儿立即扑面而来。

容徵笑道:“我陪苏妹妹进去。”

苏酒:“不必。”

“赵太师得知我曾放苏妹妹单独进去,非常生气。容家和赵家现在并非合作关系,我可不敢叫他寻到我的错处。”容徵抬手,“苏妹妹请。”

苏酒很明白,容徵是故意想和她一起进去。

他想借此羞辱萧廷琛。

少女敛了裙裾,踏进水牢。

四面的火把照亮了这座地下水牢。

萧廷琛的手脚依旧被铁索绑缚,下半身完全浸泡在水里。

他低垂着头,蓬乱的长发遮挡住了他苍白的脸。

赤着的上半身新旧鞭伤纵横,一眼望去触目惊心。

满池血水,污浊不堪!

他从没有这样落魄过!

苏酒连呼吸都变得紧张,“萧廷琛……”

男人仿佛没听见。

“萧廷琛……”

苏酒捂住小嘴,声音发哑,带着一点哭腔。

可是那个男人依旧没反应。

苏酒急了,突然哭着大喊,“萧廷琛!”

铁链晃动。

狗男人似乎终于听见她的唤声,勉强抬起头。

俊美白皙的面庞上溅满鲜血,他龇牙一笑,火光中宛如妖孽,“老子又没死,苏小酒,你哭什么丧?”

他承受着刻骨铭心的痛苦。

却依旧笑得出来。

苏酒小脸绷得通红,因为泪水的缘故,恰似风雨之后的娇嫩牡丹,格外叫人怜惜。

她紧紧扯住襦裙系带,根本没心情跟他说笑。

容徵漫不经心道:“苏妹妹这一趟来得正好,我想请你为我劝说一下怀瑾兄,趁早画押认罪。另外,我还想知道,他把神武营和禁卫军的兵符藏在了哪里。”

他提起兵符,苏酒以袖掩面,悄悄望向萧廷琛。

狗男人依旧风轻云淡,“我说过,谢容景出兵攻打东黎国之前,我已经把所有兵符都交给了他。容公子要找兵符,只管去战场上问谢容景索要就是。”

从长安出发去东黎,即使快马加鞭,也要半个月。

一来一去,就是一个月。

容徵不是傻子,他知道萧廷琛是在拖延时间。

他等不了那么久,他必须尽快拿到兵符,以绝后患!

而在他看来,萧廷琛唯一可能托付兵符的人,是苏酒。

他无法逼供苏酒,可他能够逼供萧廷琛。

白衣胜雪的男人,淡漠点头,“看来怀瑾兄还是不愿意说实话……无妨,本官有的是手段叫你口吐真言。来人。”

两名狱卒把萧廷琛从水池拖上岸。

水牢角落烧着一炉炭火,几根长长的烙铁埋在其中,末端早已烧得通红。

容徵掸了掸衣袖,“凡是被送进大理寺的犯人,都得施黥刑。本官念着和怀瑾兄的交情,本不愿意做得那么绝,可是逼供这么多日,怀瑾兄始终不愿认罪,更不愿供出藏匿兵符的地点,着实令本官烦恼……”

苏酒愣住。

大齐国的黥刑,是用烧好的烙铁,在犯人的脸上烙印出各种字,再在伤口涂上不会褪色的墨,使刺字永远鲜明,作为对犯人的羞辱和惩处。

难道容徵想要……

另一边,萧府。

初夏的午后,天色晦暗。

后院小阁楼,薛伶独自立在花窗后,静静朝远方眺望。

她手中握着一枝白栀子,修剪得精致干净,在沉闷的空气中散发出幽甜芳香。

背后传来脚步声。

她没有回头,“时隔多年,你又来了。”

“老夫该称呼你太子妃,还是薛姨娘呢?”

薛伶把玩着白栀子,“我亦不知,该称呼你司空帝师,还是司空院长?”

“往事如云烟,二十二年前那场宫变,大约早已被人忘却。可是我没有忘记,相信太子妃也不曾忘。”司空辰信步走到她身侧,负手眺望远处景致,“这趟前来,乃是有事相求。”

他仍旧穿宽大的雪白儒袍,苍苍白发一丝不苟地用玉簪束在发顶,眉眼之间虽然慈和,可细看之下,却能窥视到眼底的杀意和凉薄。

薛伶正色:“只要能复仇,程程但凭帝师驱使。”

司空辰微微一笑。

庭院里起了风,卷起落叶,苍凉寂寥。

风声掩盖了司空辰的细语,将那缜密的计谋尽数吞没。

第709章 幼年的萧廷琛

薛伶听罢,朝他福了福身,“程程会按照帝师所言去做。二十年饮冰,韶华不再,诛心之仇却一刻也不敢忘。若能报仇,当尊帝师为当朝第一人。”

司空辰欲要离去,忽然又问:“对萧廷琛,可会愧疚?”

“不会。”薛伶冷声,“自古规矩如此,谈何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