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偏要宠我(116)
萧廷琛瞅着她。
小女孩儿哭得厉害,肩膀一耸一耸,仿佛下一瞬就会背过气去。
“好好的,怎么哭了?”
他温声。
苏酒仍旧呜咽不止。
萧廷琛走到她身边,把她揽到怀里,拿帕子给她细细擦泪,“好了好了,不卖小酒儿了,不卖你了,成不成?”
苏酒眼圈红透湿润,泪珠子滚落面颊,却不肯要他擦,自个儿抬起手背抹眼泪。
萧廷琛瞅着她,小姑娘泪水盈袖,沾湿衣襟,小模样甚是委屈可怜。
淡粉唇瓣高高噘起,好似都能挂上把油壶了。
她胡乱擦泪,惹得细白小脸遍布泪水,带雨梨花似的娇弱粉嫩。
因为哭得太厉害,竟不小心冒出个鼻涕泡泡。
“哈哈哈哈哈!”
萧廷琛没憋住,捂着肚子笑出了声儿。
苏酒急忙羞恼地捂住鼻子,小脸涨红如苹果,再度背转身趴到槅扇上哭,任他怎么拉都不肯转过来。
萧廷琛笑够了,才温声去哄她,“妹妹不哭,我带妹妹去买新衣裳好不好?我前些时候在杏花街瞧见一件天青色兔毛比甲,上头还用银线绣了月兔捣练图,妹妹定会欢喜。”
苏酒挣开他的手,哽咽道:“小哥哥是读书人,还是宋州十县的解元郎,说话间却半点儿分寸也无……真叫人伤心!”
“我这不是正与你赔罪吗?不如这样,今儿妹妹不必干活,做饭扫地什么的,叫谷雨和惊蛰去做,可好?”
“不好!”
“那我亲自来做,可好?”
小姑娘抿了抿润红唇瓣,眼底闪烁着犹豫。
萧廷琛笑了笑,推门而出,竟果真拿起靠在屋檐角落的扫帚,“君子远庖厨,我这君子,却得为妹妹洒扫门庭、下厨做饭,真是可怜呐……”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小哥哥适当做些活,又能怎么样呢?”
更何况,他哪里算得上君子?
青衣布鞋的少年郎,手持扫帚立于庭院,唇红齿白,腰间佩玉,琅琅道:
“妹妹为我扫一屋,我为妹妹扫天下,岂不是更妙?”
他含笑,弯起的桃花眼如同春如远山般温暖。
几丛秋菊芳华正艳,却抵不过他回眸一笑间的清丽多情。
苏酒咬牙。
这厮,真是个妖孽!
想着,仍还挂着晶莹泪渍的脸蛋不觉红扑扑的。
她不敢多看萧廷琛,踏着绣花鞋往小书楼而去。
萧廷琛随意扫了扫被风吹来的几瓣菊花,就扔了扫帚,慵懒地靠在一株病梅下。
他目送苏酒的背影远去,唇畔的弧度逐渐冷却。
这世上,竟还有人劝他向善。
真是可笑!
不过……
少年脑海中浮现出苏酒那双润黑清澈的瞳眸。
他,其实不大喜欢苏酒的眼睛。
因为在那双太过明亮干净的眼睛面前,他所有的卑鄙和肮脏,会被映照得格外清晰。
而太过干净的苏酒,让他很想保护她……
却也很想,
毁了她。
^^
妙妙:呜呜呜呜呜……
四哥:乖乖,别哭了,过来本座抱抱!
小酒儿:呜呜呜呜呜……
大魔王:哈哈哈哈哈!
四哥和妙妙是菜菜老书里面的男女主哈,书名《锦绣萌妃》。
第195章 不愧是做过帝师的人物
因为银子被骗的缘故,再加上被大魔王欺负,所以苏酒这几日情绪很低落。
不过萧廷琛很快就带她回了金陵书院。
因为书院里学问最好的老夫子们,要为考过乡试的举子补课,以便来年春天,他们能够在会试中一展拳脚。
夫子所讲的东西颇为高深晦涩,常常还会提起前几届会试的题目,听得苏酒如坠云里雾里。
只是连着上了几天课,却不见司独数前来。
她颇为担忧,夜里也睡不好觉。
草木黄落,蜇虫咸俯,已有白霜悄然覆于木叶之上。
正是霜降,夜里十分寒凉。
萧廷琛窝在温暖的褥子里看小黄书,听见小姑娘辗转翻身的声响,淡淡道:“天底下被骗银钱的人多如牛毛,因故无法参加会试的举子,同样数不胜数,小酒儿担忧得过来吗?”
苏酒坐起来。
她穿着一套新裁制的棉布中衣。
原本萧廷琛说好了要给她买绣银线的兔毛比甲御寒,只是这厮到底抠门儿,只拿他做剩的夹袍内衬边角布料,叫绣娘给她裁了两身中衣。
她认真道:“我寻思着,不如咱们这些同窗借点银两帮助舍长。舍长那么用功,学问又做得好,定然能够高中。等他做官以后,再用俸禄还给大家就是。”
“呵,非亲非故的,他又是个惹人厌的性子,为何要帮他?”
“那日去他家中做客,小哥哥分明吃了他家的鸡!小哥哥说过,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难道你忘记了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