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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乌托邦(81)

黎簇愣了一下,他笑:“我才不跟你们小朋友玩这个。”他说完伸手轻轻推了我一下,“秋水去,别欺负我弟啊。”

我顺着他的力道往前走了一步,兰悦摩拳擦掌地嘿嘿道:“不欺负你弟是不可能的,秋水真心话我们想好了。”

我哦了声,不管他们问什么我都可以不说真话,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兰悦嘿嘿笑了声:“我们刚刚商量了一下,要问你……”她还可以停顿了一下。

我回头瞥了眼黎簇,他正一脸愿闻其详的表情看着兰悦的方向。

兰悦问:“你是什么时候摆脱处男身的?”

·

我本来不可能会一股热气涌上脑袋的。

如果黎簇不在我绝对不会在二十度的空调冷气下面浑身开始发烫,我觉得自己的脸很烫,额头冒出了些汗,好像突然有一股热气从脚底板猛地蹿上了天灵盖,这股热气让我怔在了原地。

以兰悦为首的那群人在安静了一秒钟后开始哄堂大笑。

“脸怎么红了啊秋水弟弟!”

我还在这嘈杂的笑声中单独听见从我身后传过来的,黎簇短促的笑声。

我还听见有女声笑哈哈地说:“秋水可以接受姐弟恋是不是,那么你看看姐姐我有没有机会啊?”

我觉得我因为这样的问题而骤然红了脸,是件十分羞耻的事情,我本来应该面色冷静,云淡风轻地跟他们说“就前段时间”。

但是我的面颊滚烫,黎簇还在我身后小声的笑,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兰悦哈哈大笑下了结论:“秋水还是处男。”

我保持冷静:“不是。”

他们又在哈哈大笑,我随嘴胡诌:“高二的时候。”

他们哦哦地开始起哄,黎簇的笑声还是缓慢而又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里面,兰悦起哄的声音最大:“秋水小心点,接下来再选真心话要问细节了。”

这群人肯定是刚刚玩兴奋了,脸都不要了,我觉得有些烦,不想再跟他们玩。

我跟他们说我哥来了我不跟他们玩了,兰悦说:“你哥正开心地看戏呢,刚刚还让你跟我们玩,是不是啊哥?”

黎簇嗳嗳两声,十分无辜:“我可不能代表他。”

我立刻表态说自己有事要跟我哥说不玩了,兰悦哼哼了两声,还是黎簇开口说他确实有点事要跟我说她才放过了我。

·

我跟黎簇坐在玻璃窗前的座位处,是离他们玩游戏座位最远的地方,我给黎簇泡了杯花茶,坐下的时候我小声说了句:“无聊。”

黎簇瞥了我一眼。

我又说:“无聊。”

黎簇问我:“不好玩么?”

当然不好玩,这个答案十分明显,所以我就简单又小声地嗯出了一声。

黎簇看了我一眼,我觉得他的眼神中带着点无奈,他笑眯眯地问我:“不开心啊?”

“我没有不开心。”我仔细回味了下自己的情绪之后再诚恳告诉他。

黎簇的眼角仍旧微微翘着,不管说不说话都漂浮着笑意,他就用他这样一双带着笑的眼睛看着我不急不缓地说道:“我们俩在长康见面的那次,你朋友跟你出去玩你好像也不耐烦,现在跟朋友一起玩游戏你也不耐烦。”

我告诉他:“因为我不喜欢跟别人一起玩。”

黎簇拖着语调说:“这样可不太好。”

我没有反驳,但是我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太好的。

我不喜欢强烈的快乐,虽然这样听起来我好像是个神经病,但是我每个午夜梦回的时候都在提醒我一件十分糟糕的事情。

我的快乐是建立在某一种我难以抵消的痛苦之上的,它让人作呕。

第33章 前所未有的清楚

这场突然而至的暴雨下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过了四点钟雨停了太阳十分迅速地露了脸。

九月中旬的天气仍旧燥热,黎簇坐在位置上接了好几个电话,太阳从玻璃窗透进来的时候他转头眯起眼睛往外面瞥了一眼。

那些四面八方过来的阳光就温柔地打在他皮肤上,我盯着他看了会儿脑子有些迟钝地又开始想我应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去接近他、去喜欢他,才能够不给他添麻烦,不让他觉得我是个麻烦。

我高中时候可以用快于高中数学老师的速度,去解决试卷最后一道附加题;可以一眼看清几何图形需要添加的所有辅助线条,但是这种技能好像并不能在这个时候给我我想要的答案。

“雨停了。”黎簇收回目光把视线转向我,他说过他的眼睛有点近视,但是大多时候他也只有晚上睡前看书的时候会戴上眼镜。

我嗯了一声,里面兰悦一群人在这个时候猛然爆发出了一声狂笑,笑完之后我听见兰悦大吼着出了声:“不玩了不玩了,雨停了,要开始继续搬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