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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乌托邦(118)

秋水看了他一眼,竟然还跟他打起商量来:“那你说我年纪不小,很成熟。”

黎簇撑着自己的脸没忍住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毫无诚意地说:“好,你很成熟。”

秋水撇了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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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簇从来没觉得秋水成熟过,即使到几年后秋水已经在自己的职业中算是略有成绩,他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去规划自己的未来,能够做出对自己而言正确的判断。但是黎簇还觉得对方是个整天要蹭在自己身边撒娇的小孩。

秋水认识黎簇的人生前几年时间十分讨厌黎簇把他当做小孩来对待,他觉得自己成熟自主独立,但是黎簇从来都不这么觉得。

黎簇在他眼里是个温柔成熟理智的人,是个浑身上下都充满闪光点的人类,但是他在黎簇眼中是个整天就会撒娇粘人的小孩,他身上没有能够让黎簇着迷的闪光点,他对此感到十分焦虑,哪怕他在外面很自信甚至整天装逼回到家里也像是脱了层衣服,他的成熟独立自信无法显现在黎簇面前,他有段时间迫切地想要在黎簇面前展现自己作为一个独立个体的魅力,但是每每展现出来都会让黎簇发笑,他才发现自己所谓的成熟独立内涵是见到黎簇就会消失不见的。

他为此焦虑过很长时间。

有一次绷不住了,工作结束好几天没回家,好不容易回一次家,黎簇不在家,给他打电话竟然在跟别人打麻将,他埋怨了两句,挂了电话洗了澡坐在床上没忍住在卧室里面抽掉了半包烟。

黎簇回来打卧室的门先是蹙了下眉头:“上次说了拍完就戒烟?”

秋水在黎簇的淡淡不悦中又开始焦虑起来,他把烟头掐熄在床头烟灰缸里,盘腿坐在床头懒懒散散地侧着脑袋,一会儿又想伸手让黎簇抱他,一会儿又想到对方并不喜欢烟味,他就更加焦虑起来,被烟熏过的手指摩挲着身下的床单,他先是道了个歉:“对不起。”隔了会儿他又说,“哥我想你了。”

黎簇打开房门,把趴在床上吸了很多他二手烟的猫抱了出去,又回来把卧室的窗户全部打开,三十几楼的风就吹进了房间里,他被吹得脑子有些迟钝起来。

黎簇走到他身边,坐在床上凑近闻了闻,关心他:“遇到什么事了?”

秋水还是懒懒的没骨头似地盘腿靠在床头的位置,他慢腾腾地伸手握住黎簇的手,垂着眼睛看他的手指:“我还是觉得你一直把我当小孩子看。”

黎簇似乎被他突然这么一句给说愣了,隔了会儿才反问起来:“当小孩不好么?”

秋水抬起一双泛红的眼睛看向他,他摇头,十分委屈:“不好。”他说,“我要做爱人,要做跟你并肩站在一起能给你安慰的爱人。”

黎簇又被他的话给逗笑了,他还是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小孩就更委屈了,他总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黎簇给了他上大学的钱,给了他能这风挡雨的房子,给了他温暖,给了他很多,但是他好像什么都没有给对方,他觉得他在这段感情里得到的多,付出的少,他很焦虑这让他没有自信。

黎簇凑过来摸了下他的脸,他就侧着脑袋在黎簇的手上轻轻蹭了蹭,黎簇笑眯眯地看着他:“崽崽。”

这个称呼是在猫绝育后的某一天,秋水蹲在猫面前看着可怜兮兮的猫亲了亲猫的额头,为了安抚失去蛋蛋的猫对它喊了声“猫崽”,黎簇听见这个称呼后就开始有样学样地喊起了他崽崽。

秋水开始听见脸会猛地涨红,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闻言从鼻腔里小声地“嗯”出了一声。

黎簇大拇指探出来在他嘴唇上轻轻地擦了下,然后笑着说:“把你看做小孩儿,证明我爱你,证明你永远都是我的宝宝,等到老了还是我的宝宝,不好么?”他放下手指就在秋水的唇上亲亲地轻了下。

那个时候秋水才得到了某种意义上的和解,黎簇把他当做小孩,因为他就是黎簇的小孩,他长到八十岁也还是黎簇的小孩。

秋水吸了吸鼻子,然后说:“那你也是我的小孩儿。”

黎簇短促地笑了声,然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抽烟抽得臭死了,刷牙去。”

秋水放开了一把抱住他,养成了很久的习惯,喜欢凑在黎簇身边嗅对方的气味,他就在黎簇身上嗅了嗅,四肢百骸都被黎簇一句话给顺精神,就能小声哼哼道:“你刚刚还说我是你的宝宝,干嘛嫌我臭。”

黎簇就特别煞风景地说:“仙女拉屎也不会是香的。”

秋水故意把沾了烟味的手指在黎簇的衣服上乱擦,擦得黎簇跳脚把他按在了床上说要家暴,秋水就哈哈大笑了出来,他一边道歉一边讨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