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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了前夫的掌上珠(16)

或许是上辈子被太后与皇后娘娘宠的,也或许是今日那个陌生的青年对她的那些话,唐菀到了如今突然觉得,原来自己已经不想再忍着,不想再叫人踩在自己的头上。

她想要有尊严,也想要不被人欺负,心里欢欢喜喜从不畏惧地过日子。

至于容妈妈跪在她的面前自己打自己耳光,唐菀却不会再和她纠缠。

此刻容妈妈在她的眼里也不过是一个奴婢罢了。

她身为主子,叫这奴婢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敢再在她的面前那么猖狂就好了,叫她停手或者原谅她,她但凡张张嘴说出什么反而对这容妈妈是一种看重了。

因此她弱弱地说完,由着脸上也忍不住露出笑容的素月和素禾一同搀扶着自己,话都没有再对容妈妈说一句就往家庙外走去。

那样对她置之不理,仿佛眼里完全没有她这个人,仿佛她自己打自己耳光是应该的。这样的态度叫容妈妈的老脸越发涨红得跟猪肝似的。她老脸通红,羞愤交加,然而却到底没有再敢对突然强硬起来的唐菀说什么,反而忍着脸上火辣辣的刺痛听话地跟在唐菀的身后一同出了家庙。

家庙外有一辆小小的马车。

不大,又简陋,车帘上还破了几个洞,瞧着就不是主子用的。

唐菀看了容妈妈一眼。

容妈妈顿时脸上变色,急忙上前赔罪说道,“二姑娘别与奴婢见怪,这……今日四姑娘与五姑娘去参加诗会去了,三太太也用车,因此府里能用的车已经没了。”

因唐菀不得宠,因此府中的下人一向怠慢,如容妈妈从前也没有把唐菀放在眼里,长平侯夫人叫她来接人,她自然不会对唐菀那样尊重,把合适唐菀身份的车子给拉出来。

只是眼下唐菀一下子变得厉害了,容妈妈心里不知该怎么处置,便先给唐菀赔罪。

唐菀看了看这车子,见容妈妈的额头上冒了汗,便缓缓地问道,“是你再叫一辆车过来接我,还是我先回庙里去,等两位妹妹回来了,有了马车再回去?”

她的声音微弱,颇有些中气不足,可容妈妈见她的意思是不会上车简陋破败的马车,顿时脸色不好看了,虽然努力忍着心里的怒气,却还是没有忍住,对唐菀假笑说道,“姑娘若是今日不回侯府,那老太太怎么办?老太太今日可等着姑娘回去请安呢,总不能叫老太太白等一整天吧?”

她说的老夫人自然就是唐菀的祖母长平侯太夫人。

把太夫人给提出来,就是在用孝道压迫唐菀了。

“是你糊涂,还是大伯母糊涂了?我还病着呢,怎么去给祖母请安?过了病气算谁的呢?祖母年岁大了,我们一向珍重都来不及,难道还要不知分寸地去给祖母请安?若是祖母病了,是你赔得起,还是大伯母赔得起呢?”

唐菀弱弱地靠着素月的肩膀,见容妈妈诧异地看着自己,竟一时不知如何反驳的样子,苍白的脸上便带着笑说道,“就算祖母想见我,你们也该拦着才对。没心肝儿的东西。”她的声音羸弱,这一次却叫容妈妈不吭声了。

如果叫长平侯夫人担上一个对太夫人的身体不在意的名声,这是她不能承受的。

只是她又觉得心里古怪。

眼前的这个二姑娘依旧如同从前那样弱小,看起来也无力得很,可是却不知怎么叫人觉得她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心里有些紧张,容妈妈却不敢再说别的,犹豫了片刻,就叫那赶车的下人下了山去了侯府,又重新叫了一辆上好的马车,在唐菀柔和的笑容里请唐菀上了车,这才一同回了长平侯府。

因唐菀病着,且还有珍重太夫人身体的意思,因此唐菀回了长平侯府,也不过是在太夫人的院子外头给太夫人请了安,并没有进去。

她看起来规规矩矩的,瞧着也不像是个强硬的人,单薄地站在鸦雀无声的院子里,对那些来来往往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太夫人身边的丫鬟也不在意,整个人弱小得仿佛要消失在盛夏的阳光里。

等她请了安,在院子里站了许久,那静悄悄的上房的水晶珠帘才哗啦一声被一个美貌傲慢的大丫鬟给挑起来。

这大丫鬟出了屋子,也不走下来,居高临下地站在台阶上垂眸对一声不吭的唐菀淡淡地说道,“老太太说了,请二姑娘自己尊重自己,不要再闹出没脸的事。为人当自尊自重,才是做女子的本分,不要总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去勾着别人的心。”

她的眼里带着几分鄙夷,仿佛唐菀被退婚大病是为了勾引姐夫似的。素月气得浑身发抖,想要争辩的时候,却见唐菀垂眸轻声说道,“多谢祖母教诲。自尊自重,祖母教导我们姐妹的话,我们姐妹都记下了,学以致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