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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君在上(72)

作者: 走马观枫 阅读记录

沆瀣一气地依靠在一起,撕裂彼此的也只有彼此。

什么也不愿思考,她只希望自己能再乱一点,把沉着与冷静,那些克制自我的情绪统统扔向榻外,她允许自己在商启怜的面前永远感情用事。

江走凑上去,啾他的鼻尖,嫣然一笑:“好啊。”

得到了妻子的首肯,商启怜捧住她的脸,郑重说道:“那不是药,涂脸的膏罢了。”

“我知道,你是个大骗子。”

微湿的发丝泛着晶莹,江走眼中全是他:“我自愿的,给你机会了,过时不候。”

恍如被雪浪喷了一击,柳箭射中靶心,商启怜把江走压到身下,吻得很深很用力。

起初有些不够体贴,江走连连笑场,喜欢看他又浪又涩的样子:“你好可爱。”她小恶魔似的各种甜言诱惑,真心而热烈地回应了起来。

她被无限地疼惜了,睁眼看时,身上人额头的细布竟在缠绵时松脱。江走手忙脚乱,要去矫正他的细布,然后她发现很快做不到。

痛彻心扉,江走眼角的泪珠化为线淌向黑暗,她已被他擒纵自如。

窗外,坚寒的浓夜与瑰丽的火光碰撞融合,屋中未熄的烛芯颠了几颠,红蜡伴随奇妙低徊的声色,滴淌复凝固。

仿佛山丛一夜烂漫,潮水一朝涌湍,江走深深堕落其中,呼吸尽头勾着他的味道,不知第几遍,她的面容潮粉一片,已经分不清是汗是泪。

人生初次,亲密到死。

作者有话要说:庆祝。

第38章 万山秋

时值春耕,檐瓦的积雪在几场新雨里下散了,化为成片的沥水。

子规已经作啼,这日宁顺帝上长福宫请安,内殿插了一瓶茂盛的梅花,幽香绕脑,白评亭持过陶菊递的冻醪,择了户部开销的事宜聊。

白评亭没甚发主张,亦步亦趋循以皇上的意思颔首,几番对答下来,席间的谈话就渡到立储一事上。

“皇上春秋鼎盛,此事不必操之过急。”率先拿起话题的白评亭使唤陶菊过来染蔻丹,坦然自若道,“大臣们难为皇上,皇上不爱听,姑当耳边风罢。”

宁顺帝定定地愉答:“真当做耳边风,那朕才叫难为了,朕膝下的孩儿孰成大器,太后旁观多年容易明辨。”

“皇上想让哀家看好谁呢。”白评亭伸手给陶菊,沉稳的眼眸隐约含笑,端端正正框住了宁顺帝。

宁顺帝重新附笑:“五皇子。太后以为呢。”

“见澌吗。”白评亭雍容地收回目光,继续欣赏涂抹的蔻丹,“皇上同哀家念到一块去了,哀家是称心这个孩子。”

春寒料峭,今日风大,汪忠候在殿外也难免捕得了几声暗指,仿佛大局已敲,朱见澌即将被封为大寐的皇太子。汪忠无言地长叹,仰头观望天际。

淫雨洗刷的天色有些枯燥,重重压着一幅连绵而清翠的山景,因烟云的掩盖使得十分微茫。

沄醴楼的元宵瑞意还未褪尽,楼中絮絮升涨美谈恬笑,数三楼的琼阁殊为热闹。

某位受邀的公子赴时已晚,于侧落坐,见雕栏上边一桌的某客,顿时喜逐颜开:“靖旋兄,伤筋动骨百日余,你身强体健,这当儿就能出来消遣了。”

上座的统共是今日宴会的显要主客,身份都能一眼识出来,且有张位子还空着。

庄靖旋也在受邀之内,正与铺设这门私宴的尹弦州津津寒暄,被来者的问候捣乱了心情,他顶起副黑脸:“少来揶揄我,我现在胸口还堵得慌。”

在座吃茶的一概放笑:“哪是揶揄您啊庄兄,您这一脚不单是挨实在了,还挨了个响亮的名声。”

被那头凶悍的野狼撕掰一口,没死也残废,不图这人福命洪过天,于今竟好端端地坐在位子上品茶,敢情庄逑之对这个宝贝儿子也下了功夫。

“我挨了啥名声。”庄靖旋心中无数,问尹弦州。

又不是踹的脑门,怎一副拙笨相。尹弦州在心底这般评价完,款声道:“不计较,各种皆有,总之蛮好的。”他骨节修长的指缓缓叩住了茶盏,洁白的竹叶袖衬着光泽银翠的茶水,分外气润息凉。

“淮安,今儿你是主,就别灌茶啦。”几个过往还算亲密的贵友端高酒盏,一顿恭贺,“预祝尹兄来日高升!”

尹弦州平素不善应付这种场合,自商启怜回寐都以后,他常被拉着登访宴集,也渐渐司空见惯,这就捡笑陪了一句“清闲文职罢了”而活络气氛。

圣上给了尹弦州凤阁舍人做,这官职合该说大不大,却也把把接洽着政务与机要,亲近天子,比譬权位,确实与商启怜干的活有些异曲同工之处。

大伙煞是奇怪,商广项与尹平林在朝上掐得火热,他俩的亲儿子倒于台下相互照应得起劲,关系剪不清理还乱,到底是儿子打老爹的脸,越打越脆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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