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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笑长空(87)


白玉堂颇有些无奈,衡山派的弟子大多都管他叫五爷了,唯独这个骆桐清,一板一眼的,非按着辈份来。
骆桐清跟白玉堂见过礼之后,又对展昭微微一礼,“展南侠。”
展昭笑了笑,“骆兄。”
“不敢。”骆桐清一本正经地说完,抬手给了一旁目瞪口呆的辰星一记烧栗,“给你曾师叔祖磕头。”
白玉堂好生佩服,曾师叔祖这样的辈分都能排出来,展昭则对他眨眨眼——你猜,要是等你到了八十岁,衡山派最小的徒弟管你叫什么?
白玉堂眼皮直跳。
辰星揉着脑袋上的包,抬眼看了白玉堂半晌,转脸看骆桐清,“骆呆子,你傻了呀?他看起来比你还年轻啊。”
骆桐清揪住辰星耳朵,抬手赏了他一顿屁股,“目无尊长、欺师灭祖、惹是生非、打架还打输了!今晚不准你吃饭!”

第七十二话 救,被抓的少年

辰星挨了一顿屁股,煞是不服气,嘴里嘀嘀咕咕,“臭呆子,烂木头,发霉石头笨柱子”地骂骂咧咧,看来也是跟他师父闹习惯了。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这俩师徒感情倒还是意外的好。
两人吵了一阵,终于是不吵了,辰星被打了屁股,很不满地蹲在一旁不理人,骆桐清看了他一眼,回头对白玉堂再行礼,“管教无方,师叔祖见谅。”
白玉堂干笑了两声,问,“你也来比武招亲?”
骆桐清摇摇头,道,“不是,这次来招亲的是二师兄,我是陪他来的。”
白玉堂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这二师兄是谁,索性不想了,就问,“你师父师伯呢?”
“在后面,有些事情耽搁了。”骆桐清认真地回答,“也许很快就来,也许很慢,也许招亲结束了还赶不来,那就不来了,也许明天就到了,不过二师兄是明天到。”
白玉堂和展昭同时嘴角抽了抽,心说,只不过随便问问,不用回答得那么清楚吧?
“师叔祖也来招亲?”骆桐清问,“那二师兄不选了,我们助选师叔祖。”
“不用不用。”白玉堂赶紧摆手,道,“只不过来凑个热闹而已,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说着,就别过骆桐清,和展昭一起离开。
骆桐清恭恭敬敬在后头行礼,“恭送师叔祖。”
白玉堂和展昭逃也似的下了山,展昭失笑,“这骆桐清实在有意思。”
白玉堂苦笑,“好好一个人,呆成这样,都是于万方那个老古板教出来的。”
两人边聊,边快步往知府衙门赶去。
“你还不起来?”骆桐清瞪蹲在一旁耍脾气的辰星,“明天也不想吃饭呀?”
辰星不满地看了他一眼,站起来,往山上走。
骆桐清跟上,辰星嘴里嘀咕,“我又没有说错,那人是比你还年轻么,干嘛委委屈屈叫他师叔祖,好像我辈分多低似的。”
骆桐清挑挑眉,“你辈分的确低啊。”
辰星皱皱鼻子,道,“等我长大了,一定打过你,然后狠狠揍扁你。”
骆桐清一笑,“吹牛不花钱。”
辰星暗暗憋气,两人回到了原家庄,就看到原老爷子到处敬酒,骆桐清和辰星回到了座位上,抬头,就看到不远处有人正好奇地打量着两人。
辰星一看是唐弥,立刻想起了刚才那茬,就问骆桐清,“咱们衡山派,没有蜀中唐门有名气么?”
骆桐清横了他一眼,道,“别拿名门正派和那些个歪门邪道放到一起比较。”
辰星问话的时候,也有些挑衅唐弥的意思,因此说话声音颇响,叫唐弥给听见了,骆桐清并不知道唐弥就在不远处,只是随口答了一句。
辰星白了唐弥一眼,像是说——听到没?你别得意。
唐弥失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觉得有趣。
展昭和白玉堂下了庐山,匆匆赶到了知府衙门,两人溜到了后院,翻墙进去。
这知府衙门看起来规规矩矩的,两人兜兜转转,总算是找到了书房。此时天色已晚,书房里还点着油灯,看来这知府大人每天还挺辛苦的。
展昭和白玉堂一跃上了房顶,熟门熟路地挑起房瓦,往里观看,不过两人动作太过统一了些,一个没留神……“咚”地一声,两人的额头撞到了一起。两人一疼也一惊,赶紧将房瓦先盖上,然后抬头对视——干嘛你?
“外头有人么?”这时候,书房里头传来人说话的声音,随后,门打开,一个人跑出来看了一圈,回去对知府大人说,“大人,没人啊,大概听错了吧。”
“哦。”刘卞点了点头,道,“大概我听错了,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就可以,需要的时候再叫你。”
“是,大人。”说话间,展昭和白玉堂望向院子,就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拿着个茶盘匆匆地出了书房,带上门,往前厅跑去。
两人对视了一眼,这知府大人感觉挺敏锐的啊。
没多久,等到院子里整个都安静了下来,展昭和白玉堂还想去掀屋顶瓦片继续偷看的时候,知府大人却推门走了出来。
展昭和白玉堂赶紧隐藏到屋顶的后面,打量这知府……就见此人身材瘦高,年纪大概三十岁左右,看起来相当干练。
“我知道你来了。”知府大人突然自言自语道。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谁来了?
“你不出来见我,我也要说。”刘卞自顾自地说着,“你别再害人了……纸包不住火,我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你一世。”
展昭和白玉堂听得云里雾里,但也不好打断他,听那知府大人继续自言自语。
“你与那些人的恩怨,说不清也道不明,而且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你为何还要苦苦相逼?”刘卞轻轻叹了口气,坐到了石桌子旁边,“原老爷子和那莫矶,都不是泛泛之辈,你即便再有能耐,能拿它们怎么样?现在事情搞得那么大,我听说原老爷子比武招亲,连展昭和白玉堂都请来了……这事情牵扯到了开封府,你不怕么?”
展昭和白玉堂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但是两人都不是笨人,从刘卞的话语里,大致能听出些所以然来……看来他和一个武功不错的人有来往,而那人便是制造这次事端的人,也是原老爷子惧怕,甚至可能是和莫矶之死,狂刀门内乱有直接关系的人。
“我还是希望你能收手。”刘卞接着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他们做了那么多坏事,必然会得到应有的报应,你还年轻,何苦把这大好时光都浪费在报仇里头?”
展昭和白玉堂趴在屋顶上摸着下巴,心说——原来是为了报仇啊,看来原老爷子和莫矶当年似乎做了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情啊……这事情,该不会和螟蛉有关吧?总觉得这次的案子都跟狂刀有些关系。
“唉……”刘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我且说这些,你好自为之吧,以后也别来找我了。”说完,进了屋,关门。
展昭和白玉堂不费吹灰之力,打听到了些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是这知府大人真的弄错人了,还是有意设的局故弄玄虚,总之一半一半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又揭开房瓦往下看了看,就见刘卞回到了书房之后,便低头继续看公文了……书房里头到处都是书架,很有些书香气息。
展昭和白玉堂看了看,觉得百姓都称这刘卞为清廉的好官,也不是毫无道理,不过两人比较想弄明白,印章徐那徒弟小毛现在在哪儿……
白玉堂想了想,一个纵身跃到了外头,展昭不太明白他突然又想到什么了,就跟了出去,落地后,白玉堂捅了捅展昭,问,“有纸笔没?”
展昭皱皱眉,道,“谁出门带纸笔啊?”
白玉堂无奈,转身到了外头,找了家客栈借了些纸笔,写了一张纸条,然后就跑回了知府衙门后墙。
“你写的什么?”展昭追过来,不无好奇地问。
白玉堂拿出纸条给展昭看,展昭拿过来瞄了一眼,只见纸上写着——人我带走灭口,以绝后患。
“哦……”展昭了然地耸耸肩,“你又来这招抛砖引玉啊?”
白玉堂挑起嘴角一笑,“屡试不爽。”
说完,和展昭一起上了墙头,用纸条包住了一颗小石子,往知府大人书房的纸窗扔了过去。
“噗”的一声,石子击破了纸窗,落到了知府大人刘卞的桌上。
刘卞微微皱眉有些不解,拿过纸条来看。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在外头等着,果然,不多久就看到刘卞急匆匆地冲了出来,大喊,“来人啊!”
几个衙役跑了过来,刘卞道,“监牢里关着的那个少年呢?”
衙役一愣,道,“还关着啊。”
“快去看看!”刘卞道,“别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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