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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笑长空(24)


展昭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来,小心翼翼地将那些东西捡起来,拿到眼前一看,感觉像是烧焦了的木片或者布帛的残渣。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白玉堂也捡起一片闻了闻,皱眉,“臭。”
展昭凑过去,闻了闻他手上的那东西,也觉得那残渣上有一些古怪的臭味,但是白玉堂身上又有一股淡淡的熏香的味道,说不出的微妙感觉。
“都收起来,回去问问先生这是什么。”展昭将纸包收好,两人顺势跃上了窗户,进入到房间里头。
细细查找,就见尸体的四周也略微有一些残渣,展昭都捡了起来,叫进了开封府里负责画像的老先生,将尸体的位置画了一下,然后命衙役抬着尸体回开封府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出门,有几个衙役留下看守,两人到了院子里,就见包拯和公孙站在院中。负责守卫的兵士们七嘴八舌地说着,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一个个地问过去,兵士们说的都大同小异,就是在外面看见那人站在窗边,突然就开始往外喷火,然后就一把火烧了起来。
到了深夜,众人都回到府中,听说那副将醒了,众人都去看。
副将姓刘,叫刘峰副。白玉堂一听名字就乐了,怎么名字里也有个副字呢,注定了一辈子都是副将啊。不过邪门的是,那副将竟然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疯疯癫癫地,只是不停喊,“火啊!火啊!”
公孙策想上前给他把把脉,但是他张牙舞爪地差点伤着公孙,展昭眼疾手快将公孙拉回来了,白玉堂抬手就点了他的穴道。刘峰副这才安静了下来,躺在床上还是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一副受了很大打击的样子。
公孙上前看了看,摇摇头,“他像是吓坏了。”众人满腹狐疑但也很无奈,只得先分头行事,公孙连夜检验尸体,其他人回房。
展昭洗漱了一下之后刚想熄灯,就从窗外翻进了个人来。展昭无奈,只见白玉堂已经洗漱过了,穿着轻便的衣服,白色的里衣料子上乘,进来后关上窗就直窜展昭的床。
展昭拦都拦不住,怒,“白老鼠,你自己有房间,干嘛跟我抢床?!”
白玉堂挑挑眉,“你们开封府的客房住的人多了,谁知道之前睡过谁,被子也都冷冰冰的,我才不住。”
展昭哭笑不得,走到床边,见白玉堂睡在正中间,就道,“过去点!你睡满了我睡哪里?”
白玉堂往外挪了挪,示意展昭睡里头。展昭眯起眼,心说睡里头好啊,等到晚上,踹你下床。想罢,翻身进了床里,躺好,脸冲外,用手撑着腮帮子对白玉堂道,“晚上不准跟我抢被子,我那抽屉里还有一床被子呢,刚刚下午晒过收进来的,你睡那个。”
白玉堂伸手将展昭身边的那床被子扯过来盖在自己身上,挑挑眉,“我就喜欢这一床。”
“你非跟我对着来是不是?”展昭抢被子,“已经猫床鼠占了,还想占我的被子?!”
“错!”白玉堂挑眉,一把抢过展昭的枕头,“还要占枕头。”
展昭伸手抢回来,于是两人就一个抢被子,一个扯被子,一个抢枕头,一个扯枕头,闹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展昭睡着半个枕头,盖着半床被子,盯着眼前的耗子。白玉堂睡着另外半个枕头,盖着另外半床被子,盯着眼前的猫。两人离得近,几乎鼻子碰鼻子,但是为了那一个枕头,谁都不让。
又睡了一会儿……
“猫,过去点。”白玉堂对展昭指指枕头后面,“你超过一半了。”
展昭瞄了白玉堂一眼,“没有,我只睡了一小半,你那半大了一点!”
两人吵了两句之后,都觉得耍嘴皮子没意思,于是开始行动——抢占枕头,白玉堂往前,展昭也往前,两人一起行动,动作统一,一个没留神……双唇相贴……

第二十一话 吻,吵闹和劫持

那一瞬间,两人的感觉就是嘴唇上传来的柔软而湿润的触感,于此同时,两人都愣住了。眼对眼,嘴巴还碰在一起。
震愣了片刻之后,两人突然就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猛的让开,可能用的力气太猛的,白玉堂的脑袋“哐”地一声撞到了床柱,展昭的脑袋“咚”的一声撞到了墙壁。
“嘶……”两人疼得直唑牙花,赶紧都爬起来,然后脑袋又“砰”的一声撞到了一起。
“死猫,你就会跟爷爷过不去!”白玉堂揉着前后两处撞疼了的地方,展昭也揉着头,道,“怪你才对,谁叫你跟我抢的……”
两人话一出口,脸更红,白玉堂揉着脑袋站起来,道,“你屋里怎么这么热啊,爷爷去睡屋顶。”说完,逃也似地就翻窗出去了。
展昭揉了一会儿脑袋,赶紧躺下拿被子蒙头,心里暗骂,“死老鼠。”
白玉堂上了屋顶之后,四仰八叉地躺在瓦片上,任夜间的凉风吹着自己热烘烘的脑袋,直到脑袋和身上都凉了,嘴巴上还是热热的,刚刚那种湿热的触感还在。白玉堂翻身挠头,满眼还是展昭刚刚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样子,“可爱”两个字不自觉地就蹦了出来,白玉堂死命挠头,在屋顶上翻来翻去,嘴里嘀咕,“要死了,白玉堂你不正常!”
白玉堂在房顶上跟被火燎了屁股的耗子似地,展昭在房间里也没好到哪儿去。他用被子蒙着脸就感觉一张脸火烧一般的烫,刚刚白玉堂嘴唇的触感还在自己的嘴上,微凉微湿……满脑子都是那耗子一张俊脸,展昭翻了几个身,但是那耗子的脸还在眼前转啊转。郁闷得他霍地就翻身坐起来,抬手捶脑袋,“死耗子,给我滚出去!”
当晚,展昭在床上滚了一夜,白玉堂在屋顶滚了一夜,展昭听着上方的屋顶嘎吱吱响,更加的睡不着,白玉堂听着下方屋里的床铺嘎吱吱响,也更加睡不着,两人一个死命骂“死猫”,另一个使劲骂“死耗子”……就这样,折腾了一宿。
第二天一大清早,马汉他们来找展昭,但是却看见展昭的房间大门开着,展昭抱着巨阙坐在门槛上,无精打采的。
“展大人,你今儿个怎么起得这么早啊?”马汉走过来问。展昭想跟他说,不是起得早,而是我一晚上都没睡着,撩起眼皮看了看马汉,展昭不吱声。
马汉和王朝对视了一眼,怎么这么没精打采的啊,该不会病了吧?
“展大人……白五爷呢?”王朝看了看房里,就见床上的被子都叠好了,没有白玉堂的影子。
展昭愣了一会儿,猛的抬头瞄王朝,“干嘛要问我啊,他有手有脚,上哪里去了谁知道啊,我跟他又不熟?!他上哪儿去我管得了么?他是老鼠我是猫,我怎么可能知道他那颗老鼠心在想什么,谁知道他是掉米缸里了还是掉油罐里了还是被哪只瞎猫叼走了!”
王朝和马汉深吸了一口气,对视一眼,两人心说,该不是又吵架了吧?怎么火气那么大啊?!
正想着,就听到房顶上幽幽地传来了一声叹气之声,两人退后了几步,仰脸一看,就见白玉堂和展昭保持着一样的造型坐在屋顶上面,抱着龙鳞淬刃,单手托着腮帮子,“我说猫儿,至于么,这次纯粹是个意外,又不能怪我,我都看开了,你还没看开啊?!”
展昭支着下巴狠狠地往上飞了一个白眼,王朝和马汉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奇,这两人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意外了?
“死耗子,以后不准再进我的屋!”展昭越想越不服气,心说这老鼠风流天下,不知道亲过多少个了,他可是第一次,这么冤枉就没了。
白玉堂撇撇嘴,道,“我说猫儿,要不是你跟我抢枕头,也不会这样的吧!你也有责任的!”
展昭怒了,道,“那是我的枕头!”
白玉堂望天,“哎呀,想开点吧,不就碰一下么,跟手碰手、脚碰脚不是都一样么?咱俩都一个酒坛子里喝酒了,有什么关系啊。”
王朝和马汉都竖起了耳朵,什么碰一下?跟喝酒有什么关系?
展昭霍地站起来,走到院子里盯着屋顶上的白玉堂,“死耗子,谁说一样的,你手也是五个指头,脚也是五个指头,你怎么不用脚趾头使筷子?!”
“噗……”王朝马汉都忍不住笑了,不知道白玉堂做什么了,怎么把向来温文尔雅的展护卫给气成这样呢?
白玉堂也怒了,站起来就吼,“死猫,你有完没完啊,不就是亲一下么,嘴对嘴亲的,爷爷亲了你你不也亲了爷爷么,谁也没吃亏谁也没占便宜不是?你跳什么脚,爷爷第一次都让你给亲去了,你知足吧!”
“呵……”白玉堂的话刚说完,就听到了四外一片抽气之声……他差点忘了,自己是站在屋顶上吼的,这一嗓子,开封府里里外外的人都听到了。
展昭也愣了,一转脸,就见院子里的王朝马汉,早起锻炼的公孙策,还有经过院子的包拯,打着哈欠的衙役们,每一个都呈现=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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