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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笑长空(22)


另外,展昭和白玉堂现在已经很肯定这夏国栋是假的了,只是奇怪他为什么那么容易就暴露了,感觉好像并不担心有人发现他是假的……那么必然还有其他的目的!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两人最担心的就是被外族给钻了空子,虽然战事已经结束,但是辽、西夏和吐蕃这三方对大宋朝中原地区这块沃土还是虎视眈眈,不得不防。
夏国栋身上有一种军人特有的气质,但是宋军没有一个是不知道这三道菜的,而且如果是宋人,谁听到这三道菜的名字都会会心一笑,夏国栋刚刚的表情,已经暴露了他是外族,而且显然他在外族的军中地位还不低,所以没人敢跟他提起这三道菜的事情。最后,展昭和白玉堂用这三道菜一试,为的就是要试出究竟这夏国栋是哪一族的。
夏国栋边喝酒边与展昭白玉堂谈笑风生,心里却在感叹,刚刚两只是老狐狸,现在两只是小狐狸——展昭和白玉堂,果然不容小觑。
很快,酒菜上来,这次菜是白玉堂早早告诉了那玉溪张的,玉溪张连连称妙,特地精心选材,红焖膝下狗用的是上好的菜狗肉,白煮撩杂碎用的是云南牛的杂碎,火烤土拨鼠用的是肉泥、香菇和青笋做成馅儿,塞进雕刻成土拨鼠形态的面饼里,然后放到火上烤,味道别具一格。楼下的食客们吃得交口称赞,连夸掌柜的有才。
上菜的顺序,那机灵的伙计也按照白玉堂交代的来,将那三菜当主菜上上来,并排放在正中央,其他的菜都当做辅菜,放在旁边用的还是小碟子。夏国栋举着筷子骑虎难下。眼前的白玉堂和展昭两人都瞧着他呢,他的一个动作不小心,就有可能暴露了自己。
只见夏国栋装作随意地样子对展昭和白玉堂道,“二位也动筷吧,我们随意。”
“嗯。”白玉堂和展昭点点头,就见夏国栋伸筷子先夹起了一筷白煮撩杂碎,两人对视了一眼,会心一笑,一起去夹那盆红焖膝下狗,不出意外地,就见夏国栋的眉梢微微地蹙了一下。
展昭和白玉堂双双举杯,对夏国栋道,“夏兄,来喝一杯!”
夏国栋跟两人碰杯,脸色尴尬地喝酒,心里懊恼,计划没实施就让两人搅黄了,白白辛苦算计了一场。
展昭和白玉堂则是收回杯子后,又单独碰了一下,交换了一个略含得意的眼神,对夏国栋笑了笑——厉害吧?爷们就是有才华!

第十九话 火,尸体和大火

这一顿饭,吃得那夏国栋别提多别扭了,展昭和白玉堂倒是吃吃喝喝外加吵吵嘴,心情大好。
最后酒足饭饱了,三人作别,夏国栋回金庭驿馆,展昭和白玉堂溜溜达达边消食边往回走。
“猫儿,那夏国栋这下可是吃瘪了。”白玉堂笑着道。
展昭点点头,“夏国栋肯定是早就看出包大人和刘尚书请他来是因为怀疑他的身份,所以就来个将计就计,瞒是瞒不住了,就转而嫁祸给其他人,从而挑起争端,看他的表现,应该是想嫁祸给辽国。”
“不过这回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白玉堂伸了个懒腰,道,“就是不知道他跟莫华宫有没有关系,还有那个什么邪佛。”
“话说回来,这次还多亏了你歪打正着捡了块令牌回来,打了那夏国栋一个措手不及。”展昭对白玉堂道,“不然的话,一旦等他都准备好了,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乱子来呢。”
两人边说边走,到了开封府门前,就见有两个人慢悠悠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三哥四哥?”白玉堂叫了一声,“你们怎么来了?”
还没等徐庆说话,就听蒋平道,“老五啊,看你这问的,上开封又不是上你家,还你们怎么来了。”
一句话讲的白玉堂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展昭在一旁笑,帮他把话题引开,“三哥四哥怎们来了?”
“来找老五。”蒋平笑了笑,道,“没找见人,就跟包大人叙谈了一会儿。”
“有事啊?”白玉堂问。
“老五。”徐庆扯着大嗓门问,“咱大哥说岛上有事,那倒霉鬼罗长丰又不明不白的死了,在这儿呆着也丧气,所以要先回岛上去,你怎么样?”
徐庆的话一说完,就见白玉堂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展昭,展昭也抬眼看他,两厢对视,都转开眼看别处。
徐庆看看两人的样子觉得挺怪,摸摸脑袋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蒋平则是笑了笑,道,“玉堂啊,大哥说了,跟罗长丰也算是朋友一场,现在他死得惨,所以他叫你留下帮着展小猫查案。”
白玉堂的嘴角微微挑了挑,道,“大哥要我留下啊,那我就勉为其难留下来吧。”说着,看展昭。
展昭也是含笑,对蒋平和徐庆道,“我送送你们吧。”
“唉,不用。”蒋平拿着鸡毛扇子摆了摆,笑嘻嘻看展昭,“我们几兄弟,出了陷空岛就属开封府的路最熟了。”说完了,又瞅白玉堂,“对吧?老五,记得年底回来过年哪。”说完,和徐庆笑呵呵地走了。
白玉堂嘴角抽了抽,回头看展昭,展昭含笑往前走,“你路熟是吧,去大人书房。”
白玉堂进门,磨牙,“死猫,敢奚落爷爷。”
两人进包拯书房将今天下午请夏国栋吃饭的事情都说了一遍,白玉堂端着个茶杯跟包拯和公孙策从傍晚侃到天黑,乐得两人都笑个不停,连连称赞这个计策妙极。
出了书房,公孙策对两人道,“枢密院的回信来了,让我们明日去验尸并且可以提审两个犯人,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点头。
当晚,白玉堂客房不睡,挤在展昭的房里,坐在灯下写写画画,不知道在忙什么。展昭先是在床上靠着看卷宗,最后实在是好奇了,就凑过去看看,只见白玉堂正在画着一些盒子、钉子、木头什么的。
“玉堂,你忙什么呢?”展昭好奇地拿起白玉堂已经画好的图纸看。
“是船。”白玉堂道,“大船太笨,最近陷空岛一带的水路船太多,都是大船,挤在一起过不去,我想造几艘小点轻便点又快的,这样办事方便。”
展昭乐了,论轻便还要船做什么?直接把四哥往水里一推不就行了么。
白玉堂也乐了,将最后几笔画完,架着腿得意洋洋地拿着图纸给展昭看,“怎么样?”
展昭接过那几张图纸看了看,点头,“嗯,帅气。”
白玉堂伸了个懒腰,看看周围,道,“刚刚那顿吃多了,撑得慌,猫儿,咱俩去消消食。”
“去哪儿消食?”展昭瞄他,“你又有鬼主意?”
白玉堂笑着对展昭挑挑眉,“咱们去金庭驿馆逛逛。”
“也对。”展昭琢磨着点点头,“那夏国栋今天吃了饭后,估计会有些动作。”
商量已定,两人吹熄了灯,拿着刀剑出门了。
开封府的街头还是那么热闹,两人并肩往前走,拐过几个弯到了金庭驿馆的附近,抬头一看就是一愣——怎么好端端的驿馆前面围了那么多官兵,像是出了什么事似的。
“出什么事了?”展昭跑上前,问一个驻守的官兵。
“啊,展大人,您来了就好了,出怪事儿了。”守卫低声道,“死人了。”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都有些不好的预感,问,“死谁了?”
“是那个夏国栋夏总兵。”守卫回答。
“什么?!”展昭和白玉堂一听就急了,问那守卫,“好端端的怎么会死的?被人杀了还是别的什么?”
“不是啊……”守卫小声说,“夏总兵突然就着火了,而且火还是从嘴里往外烧的,可吓人了。”
“胡说八道。”白玉堂一皱眉,“这怎么可能,简直胡扯。”
“呃……是真的。”小兵无奈地耸耸肩,“不信你们问校尉去。”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分开兵将,快步走进了驿馆。
驿馆属于开封的重地,一般用来给外来使节或者进京受皇帝奉赏的官员居住,是有专门的守军负责看守的,还有一个轮职的驿馆校尉负责看守。这一下子出了那么大的篓子,今天负责守卫的校尉孔华急得团团直转。见展昭和白玉堂进来,孔华睁大了眼睛,“展……展护卫?”
展昭看了看四周,问,“人呢?”
“在……在里面。”孔华战战兢兢地引着展昭他们进屋,展昭边问,“死了多久了?怎么不去开封府报案?”
“死……死了大概半柱香时间……我们都懵了,刚刚想到派人去开封府送信。”孔华吓得面如白纸,道,“展大人,您看看吧,这死得也太蹊跷了。”
展昭和白玉堂到了房间里,就见房间的正中央地面上平躺着一具尸体,这尸体全身的衣服都完好无损,但是尸体本身却是烧得焦黑了,而且还张着嘴,脸部烧得特别厉害,面目根本无法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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