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守(97)

苟子: “你一天天的哪来这么大火气。他不来这来哪？去姓江的老匹夫那啊？”

吴阫: “他敢，那老匹夫可是害死了他的…”

苟子: “你说话注意点，万一人还没走。”说着打开门看了看确定没人才关上门。

吴阫坐在沙发上摆弄着桌上的围棋，想起昔年好友难得的沉默了。

苟子把一杯枸杞茶递给他问: “他爸的事小樊打算一直瞒着他？”

吴阫看着手里的枸杞茶到底没有放下来，苦大仇深的喝了一口后说: “可能吧！小樊那孩子是真的在意江家那小子。话说那时候刚见这孩子我就觉得挺熟悉的。没想到是他的儿子。”

苟子: “是啊，我当时也怀疑过。只是没想到有这么巧的事。如果当年没出那些事。他们俩都成兄弟了。”

吴阫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兄弟怎么了，兄弟就不能在一起了啊！我们不就…”

苟子帮他弄乱的棋子一个一个分好放在盒子里。

吴阫眼睛跟着他手的动作移动，等他忙好才开口说: “其实孩子们都大了，我们…”

苟子打断他说: “不是说好不再提了嘛。”

吴阫有点激动的说: “为什么不提？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也不是那个时代了。我们要在一起谁敢说什么！”

苟子见他又来了火气，把他放下的茶杯又塞回他的手里说: “没有人会说你什么，只是我们年纪都这么大了，两人都这么生活了大半辈子了。还在乎这最后一步干嘛？”

吴阫瞪着手里的枸杞茶。好半天才回答: “就是因为都过去了大半辈子了，你还有什么好执着的。现在是文明时代。就算是被人家知道也不会拉你去枪毙的。”

提起这个苟子整个人都僵硬了，又想起小时候他跟吴阫在市场上看到两个年轻男人被拖在地上□□的画面。那时候他第一次知道同性恋这个词。所以才在后来发现自己对吴阫的感情时那样害怕。害怕他也会像那天那两个人那样。后来知道吴阫对自己也有同样的感情更是害怕。怕那天的事发生在吴阫的身上。他极度抗拒却又不舍得离开他。两人只得按耐住心中的想法，就这么生活在一起。后来人们思想越来越开放，对同性也越来越宽容。两人才轻轻跨出一小步，而这一小步两人用了快二十年。

直到知道季樊跟梁小龙的事，起初两人还以为是受自己影响才导致两个孩子这样，对两人内疚之余也知道事情是不能改变的。感同身受下给两个孩子更多的包容。不要走了他们俩的老路。可是两个孩子到底也没有走在一起。而他们也因为那件事一直停留在那一小步。

直到季樊带江景丞回来过年的那个晚上。

吴阫听着隔壁闹心的声音，实在是吃不消了。就来到外面的走廊上抽烟。苟子见了直接把烟给掐了。

吴阫见他突然出现被吓了一跳，看着季樊隔壁相邻的另一个房间两个人都笑了笑。

吴阫趴在护栏上说: “现在的时代真好啊，如果我们再年轻个几年。”听着后面越来越难耐的声音，吴阫黑了脸。“肯定也不会像这小子那样。大半夜的能不能小声点，还有那个小崽子这都过去多久了，打算弄到天亮不成。”

苟子见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想起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还只是有过那么一次亲密接触，还都是用手解决的。而且当时太紧张连怎么结束的都不知道。

拉了一下还在跳脚的吴阫说: “要不要我帮你？”

吴阫被他说的一愣。

苟子赶忙解释说: “不是像他们那样，就是，我们以前那样。”

吴阫听懂了他的话，确定自己不在做梦后把人拉回了房间。一番亲密接触之下食髓知味。还想进一步可是苟子怎么也不肯匆忙的逃回了房间。直到那时两人总共也就才在一起两次。还是这么简单的情况下。

吴阫见自己说错了话，忙帮他搓搓后背放松僵硬的腰板。苟子抓住他乱动的手问：“你想要吗？”

吴阫还没反应过来问: “要什么？”

苟子有点别扭的讲: “就是那天那样。”

吴阫明白他说的意思之后瞪大了眼睛，毫不迟疑带人回了房间。虽然还是简单解决了一次。好歹这回苟子没有抗拒，在帮他解决了之后，他也帮了苟子一次。更是在往后的日子里只要他想,苟子基本都会满足他。

或许是孩子们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卸下了这份责任，也或许是迟来了这么多年的心意相通。终于在季瑶婚礼前一个礼拜在吴阫的软磨硬泡，跟他的半推半就之下两人终于踏出了最后一步。

只是吴阫在这方面完全是个毛头小子，一点章法都没有。一番发泄之后发现把人弄伤了。对着苟子布满乌云的脸连忙讨好的亲了几下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个有点控制不住。你怎么样？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