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简素又是一阵头疼。好在第二天他出门吃早饭时遇见了隔壁的陪读父子,估计是瞧他换了发型,人也精神了,还主动和他打了招呼。
简素打蛇随棍上,连忙跟上他们。这儿子叫白衡,父亲简素就叫白叔。
和成年人比起来,自然是青春期的白衡好套话,他告诉简素这一排屋都是一个房东的,因为租的人多,都是一年起租的。
白叔和白衡租的是两室一厅,一个月一千五,他们一口气租了三年。
简素心里暗暗想道,自己住的地方不到他们父子的一半,房租应该不会超过一千元,高一的下学期才开始,就算原身是去年九月就租的房子,现在离住满一年还剩下六个多月呢,那他找房东退钱的话,应该也有几千块,他的生活费暂时是有着落了。
简素扒拉了他那翻盖手机,房东这么重要的联系人,果然是稳稳地躺在他的联系人列表里。
课间的时候,简素又向程嘉豪打探学校宿舍的情况,果然不出他所料,学校是提供宿舍的。而且他和程嘉豪这种受资助生,资助方早已将他们的学费和住宿费一次性付清了,只需要自己负担生活费。
简素这时候真的好想把原身的头撬开,看看里头都装着些什么,你一个重度赤贫的人为什么放着免费的宿舍不住,而去外面租房子?
熬到下午放学,简素给房东打电话说明要退租,毫不意外遭遇房东一番唾骂,最终在简素哭穷以及坚持退租的毅力之下,房东答应退换余下房租。
“你这个月已经住了,你爱住满就住满,我是不会退这个月的。”
简素连连点头称是,又听得房东说:“一开始租房子给你的时候可是说好的,你中途退租,押金可是不退的!”
这押金一般是一个月的房租,简素也不计较了,毕竟他现在需要拿到剩下的钱。
“明天是周末,一共退你八个月的房租钱,我明天给你送来!”说完就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八个月的房租?原身是从去年十一月开始租的?
算了,不管了,明天就有钱了!
周末房东过来,将余下八个月的房租一起退还给简素,一共4800,真是一笔巨款,简素揣在兜里都觉得不真实。
房东出门前回头看了他一眼,说:“学生还是该有个学生的样子,不要学社会上的人染头发,现在这个样子看着精神多了。”
简素呆若木鸡的任他打量,又听见他说:“退给你的房租不要放在身上,赶紧存到银行里!”
他语气虽然不善,但是言语之下的意思却是很关切的,简素向他道了谢。
原身在学校应该是有宿舍的,而且程嘉豪告诉他资助项目组是一次性将他们这三年的学费,住宿费都付清的,因此就算上学期的宿舍被人占了,那简素在学校宿舍总能找到一个床位的。
好在程嘉豪十分热心,而且极容易被套话,痛痛快快地就告诉了简素他原来的宿舍,还要来帮他搬东西。
简素求之不得,看着程嘉豪脸上的肥肉也可爱起来。
一路上简素都在旁敲侧击问程嘉豪自己宿舍的事,这个程嘉豪却不太清楚,只说:“听你说起过你的那三个舍友好像都挺有钱的。”
简素拖着几个两元一个的大号行李袋,陷入沉思。
难道是由于宿舍关系不和谐,所以原身才不惜砸重金外出租房子?
不过简素可不是十六七岁的青少年,同学舍友间的那些明里暗里的排挤根本伤不了他,这些把戏,他在孤儿院见得多了,早就刀枪不入。
程嘉豪带着简素在407的门前停下来,这是周末,宿舍没人。
程嘉豪抱着几个简素的布包,靠着墙对他说:“快开门啊,阿素!”
简素这才掏出兜里的钥匙来,他掏的慢,还在仔细的辨别应该是哪一把钥匙。程嘉豪就对他说道:“中间那把!阿素,怎么过个年回来,你连宿舍的钥匙都认不出了?”
竭尽全力不要穿帮的简素补救道:“宿舍的钥匙和外面租房的钥匙太像了。”
反正钥匙已经还给了房东,料想程嘉豪也没见过,随自己怎么编。
程嘉豪果然没有起疑,倒真信了简素这一番说辞。
简素原本还在想一会儿怎么去认自己的床,结果一推开门,他那时灵时不灵的脑袋瓜却立即浮现出了些许记忆。
简素肯定的找到了自己的床,上面空空的,连褥子也没有,看来当初搬宿舍搬得挺彻底,压根没打算回来。
简素在食堂请程嘉豪吃了一顿,作为对他今天的报答。
晚上他一个人在宿舍的床上躺着,另外三个舍友都是A市本地人,周末全回家去了。简素拍拍脑袋,他这脑海里的记忆时断时续,而且还朦朦胧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