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之润玉传——应龙劫(86)
破军伸手接过,展开来看了看,登时将眉拧紧了,叹了一声。
边上军士伸过头来看了一眼,吃惊道:“鸟族内乱?”
破军白他一眼,“瞎说什么?只是有一些人跟了鹰王去罢了,算什么内乱。”
军士伸了伸舌头,不敢多说。
方才陛下带着金德水德两位星君连同破军以及十个兵将一起回来,才到南天门口,陛下就喷出一地的血来,吓得他们半死。还有那金德水德以及十个兵将也都是一副重伤在身的样子。
之后破军长官就一直杵这里说是要轮值,却又唉声叹气地,也不回去歇一歇喝口水啥的。
想来是担忧陛下龙体欠安给闹的。
破军忧心忡忡地看着手里的符纸,犹豫不决。要不要送去璇玑宫报给陛下知道?此时送过去,引得陛下再次劳动心神,无异于雪上加霜。若不报上去,压在手里也不是个事,他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陛下此番下界,倒是颇有收获。
缓和了与魔界关系,查出了杀死魔尊的真凶,找回了那魔族公主的什么莲花,只是桩桩件件对天界有什么好处?陛下费尽心思折腾半天,到底在图谋什么?
破军想了许久,快把脑壳都想破了也想不出来。
七政殿上人不少,两位岐黄仙官都在,老君亦在。还有一个书记星官,手中拿着簿子和笔,飞快地在簿子上龙飞凤舞写着。
两位仙官一人捧着一个玉碗,药草气息夹杂血腥气扑面而来。
天帝脸色好了一些,虽是苍白依旧,看上去却不再颓败,身上也已经换了一身白色常服,又有了昔日朗朗如月的风采。见他手里拿着符纸,问道:“可是鸟族相良所发?”
破军愣了一下,呈了上去,“是。”
天帝随意将符纸丢案几上,对那星官道,“先这样吧。另将太湖水君传来见我,别的不提,就说本座想他那碧螺春了,叫他带些来。若是方便,留意或者打听下他宫中可有女眷,小心些,别让他察觉。”
星官得令合上了簿子退了下去。
见破军也要告退,天帝唤住他道:“破军,你留下。”
“陛下,这汤药要凉了。”老君提醒道。
天帝皱了皱眉,难得露出不耐烦神情,“方才便说了不喝了,喝一回吐一回,本座觉着甚是受罪,拿走罢。”
岐黄仙官一起看老君。
老君无奈,吩咐道:“陛下既是不肯喝,请两位便将这方子的药材送老夫宫中,今夜老夫开炉给陛下熬炼成丹。”岐黄仙官遵令退下。
“妖族如今剩下两大妖王,”天帝捻起相良那封报信的符纸,漫不经心地打开扫了几眼又丢回案几,“这两个,论心机论实力都不如狐王,难成气候,最多短期之内会制造一些事端,譬如这次鸟族内乱。”
“他们才同魔界决裂,转头就把手伸到天界这里来,胃口这么大,也不怕撑死。”天帝缓缓道,“如此沉不住气,倒是好办一些,以相良的手段,完全应付得来,无须我们出兵。这张纸,只是相良想给我们报个信提个醒,表白他的能耐和忠心,破军,你一会儿回个已知给他便是。”
“眼下是多事之秋,南北二天门你可务必要看紧了,本座的身家性命,满天仙神的清净日子,可都是交到你同贪狼手里,你不可再随意布洒人情,懈怠职守,也不能容许自己下属有什么徇私之举。若是不然,本座最后也只好试一试做暴君的滋味了。你可明白?”
破军心里惶恐发虚,不敢辩驳,拱手应是。
“好了,你们先退下吧,本座想一人呆一会儿。”
天帝露出一些疲累之色,揉了揉鼻梁。
破军忙遵令退下,老君却不肯走。
天帝询问的眼神看他。
“陛下何必这般自苦?”老君道,“身上带着重伤,还要如此高负荷消耗体力和心神,这样怎么撑得到后日?”
“本座觉着尚可,犹有余力。”天帝垂下眼,不欲多说。他怎么能说若是不这样连轴转地忙碌,他可就要疯掉了。
老君拱手道:“陛下昨日所说,其实老夫回去仔细考虑过。请陛下放心,此后不管陛下有何吩咐,老夫都决意为陛下马前卒,助陛下一臂之力。”
天帝微愣一下,以为他所说的乃是下旨令他做帝师一事。
老君看着他茫然而疲惫的神容,感慨万端。
“老夫初时原以为陛下同先天帝一般,俱是玩弄权术,自私无情之人。但这五百年来,陛下清明仁恕,克己为公,从未因一己私欲而罔顾苍生,始终竭尽心力呕心沥血,不计荣辱只求弥补。凡此种种,无不说明陛下实乃罕见之圣明君主。”
“老夫感念陛下高德,为天下幸,为苍生幸。今日立愿,陛下在,老夫愿供陛下驱策,无所不可,无所不用。陛下去,老夫愿为陛下谋天下事,殚精竭虑,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