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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徒乃喵[穿书](85)

作者: 今天我爸生日 阅读记录

我怀疑他攻城时被伤到眼睛了。

“过来。”我伸出手。

“过来干什么?”华火抬起头,看向我的手指,片刻后勾起唇角,爽利地把绷带送到我手里。

他抬起腿,坐到我身旁,把他刚刚一圈一圈绕到手臂上的绷带直接扯下,想也不想扔到地上。

“师父,来。”

他举起胳膊,笑得眼角往下垂。

他这副架势,就好像送来的不是他受伤的胳膊,而是可口的食物。

我抬眼瞥了他一眼,把他的袖子挽上去,在手心间运势水气,清理翻出血丝的伤口。

“嘶——”华火一边笑,一边开始把胳膊往回收,“师父,疼。”

“你还知道疼,瞧你昨夜冲锋陷阵的势头,我还以为你无坚不摧呢。”我看着大大小小的伤口,心里涌上一股无名火。

“轻点,轻点。”

我抽出绷带,垂下头,往下绕。

“师父…”他跟着我低下头,温柔的吐息洒在我的左上方,声音有些毛刺刺的。

“嗯。”我挽起他另一个袖子,抬起头,脸正好和他的鼻尖擦过。

他的脸惊得往后缩了一下,耳朵往上充血色。“这么突然抬头…”他撇开眼。

“你凑得这么近干什么,给你的胳膊包扎,又不是给你的脸包扎。”

我甩开绷带,从另一侧臂膀往上绕。

“师父,我凑得这么近,你难道没有什么感觉么?”

“你想要什么感觉?”扎完绷带,我把他的袖子放下。

“就是…”他挑起眉,“怎么说呢,老树开花…不是,不能这么说…就是…”他开始举起手比划,“我给你念一段我曾经在小说里看到的句子——‘他的心中好像有一滩蜜糖化开,晕染开来,深达内心的每个角落’。”

“就是这种感觉。”念完后,他也觉得有些不对,皱起眉头,开始回味那句话,“好像又不对。”

“你这是看得什么书?”我靠在车厢上,“蜜糖怎么会在心里化开,内心又怎么可能有角落。”

“不…我们不管这些词,就是这么个意思。”他看向我,“莫狂澜,你能懂吗,就是——甜。”

“心里觉得甜?”

“对。“他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车帘被外面的手顶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小师弟说得对!五脏六腑里,就属心和肾最好吃,带点儿甜味,但心不如肾甜,总体来说还是腥味儿居多。”

陆审言说得很认真,认真到我都快忘了刚刚华火到底为什么要提到心。

“陆审言——”华火直接抄起桌子上的整盘盐水肉,“拿着。”

“好嘞!”陆审言紧紧地接住盘子,揣入怀中,放下帘子。

车厢外传来风声,似羌笛又似鸟叫,比作夜的风柔和了不止一点。

“师父,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华火坐直。

“你说。”陆审言在车厢外喊道。

“这个故事也是我从剧本上读到的,书里的女主是个非常孤独的人,没有人能理解她,甚至所有人都恨她,她曾经被很多人背叛过,所有她不再相信任何人。”

“她做得不错,是该不再相信。”我靠在车厢上点头。

“就这样过了一千年、两千年…”华火说话的声音很低,莫名和马车外的风声和契合,“有个少年来到了她的身边。”

“烂俗话本的开头。”我说道。

“少年一开始很讨厌她,也跟其他人一样不理解她,一直想要逃离她。”华火垂眼,“但是在相处中,他逐渐开始看到女主的闪光点,就譬如说书上说她无恶不作,但其实她一个人都没有杀过…只不过是带着过往,活成了一座孤城,一点都不幸福。”

“不幸福?”我应道,“那她肯定活得很不舒适,要不是不够强,要不是就是没银子。”

“都错了。”华火摇头,“她很强,强到这世间几本上没有人是她的对手,也不需要银子这样的俗物。”

“既然舒适,那便是幸福。”

“莫狂澜。”他看向我,“那我问你,你幸福吗?”

我以为他要给我讲故事,却突然向我提问,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答。

我从来没有思考过幸福这两个字。

幸福二字,左边是幸运的幸,右边是福祉的福,这两样,我似乎一个都不占。

“似乎不。”我说道。

“是啊…书中的少年知道那个女子并不幸福,虽然她很强,过得也并不担惊受怕,甚至可以说很舒适很潇洒,可她终究缺少了一样的东西,让心中的孤城越孤,酒更涩。”

“什么东西?”我被勾起了好奇心。“难不成是情爱…这也太俗——”

他没让我说完。

“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