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乃喵[穿书](70)
宫人们窃窃私语。
“太子妃今天是怎么了,平素她最是端庄的人,竟然学着市集上的妇人跟我们家主子强买强卖起来。”
“是啊,平日里她连大声说话都不会呢,要不是这样,太子怎么可能都不重视她?”
“她往日里要是有今天半分风采,也不至于被太子轻视成那样,本来是名门的大小姐,在太子府过得还不如妾。”
“那也不能欺负我们家四王爷啊。”
宫人叹了口气。
“还不是因为看我们王爷病弱…好欺负呗…”
我听在耳朵里,只觉得好笑。
他们如果知道他们口中病弱好欺负的王爷,不仅最后登上了王位,还把自己的亲生兄弟们直接赐白绫上吊而死,会有何感想。
不仅仅是赐白绫,那些王妃太子妃们,全被景飞宇送入荒漠边塞,充当下人。
皇城上下,他最后一点亲情都没有念。
连根拔起,连根除尽。
这样的阴狠的人,现如今却是这般林家妹妹的娇弱,这般城府,又教人怎么不胆寒。
华火撑着伞和我走出府邸的时候,太子妃和她的马车早就走远,只剩下紫花悠悠的香味。
“暮悲花倒是演得一手好戏。”华火低声笑道。
“比起景飞宇,还差多了。”
我低下头,看向门口呆立着的景飞宇。
他垂着头,拳头被袖子挡住,但脖子上隐忍的青筋还是撑破了冷静。
他看着地上碎成好几瓣的石块,默不作声的模样吓坏了一众宫人。
他们小心翼翼地提防着,生怕自己主子当场气得吐出血来。
“你又何苦气他。”华火低声问道。
“为师不激他,他便能成年累月的蛰伏下去,他等得起,为师可等不起。”
含露陪在王爷身旁,伸出手,想要扶住王爷,却被景飞宇四两拨千斤地躲开。
景飞宇走得困难,面色如真的病了般惨败。
他走到我跟前的时候,风带起伞下的铃铛,‘叮铃’一声。
“王爷有鸿鹄之志,是要大展宏图的人,却因时势所困,被燕雀和夏虫轻视。”我说道,“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助王爷完成大业的。”
我重复了一遍来时的话。
景飞宇愣了愣,他的眼神越过铃铛,落在我的脸上。
好半晌后。
“天色晚了,狂澜姑娘先行休息吧。”
☆、骗诱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四王爷的石狮子被太子妃找人踢碎这件事传遍了京诚。
我坐在屋檐上,撑起下巴看王府外来来往往的人。
最近几日王府外就像是开花街,天南海北各处的人都来参观,有拄着拐杖的乞丐,有马车里偷偷探头的大家闺秀,有绿林里的好汉,还有流浪的剑客。
他们个个望着王府外破碎的雕像,咂舌叫奇。
“你们听说了吗,太子妃想要这些石头带回去当洗衣石,四王爷不准,就直接踢碎了!”
“什么鬼?这些王孙贵族也这般小气!要是我寨上的大哥,别说是石头,就算是他屋子里的娘子,也毫不犹豫地送给我。”
“太子妃是传说中懦弱的那个太子妃么,不是说她连虫子都不敢踩么?”
他们围着石头,有个民间画师直接在王府外摆上画板,开始认真地描摹轮廓。
除了个别想要在石头上写‘某某到此一游’的少数狂人,王府门口的侍卫大多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王府的门口成为菜市场。
“这是王府?这不就是市集么。”华火在一旁给我撑着伞,和我一同做悠闲的梁上君子。“四王爷也是心大,也不知道收拾收拾,任由碎石在外。”
“要不怎么说他城府深沉。”我伸出手,用指尖弹起银线垂下的铃铛。“石头若是扫走了,还有谁来看看太子是怎么道德败坏,任由太子妃欺侮他这个可怜的胞弟。”
“他昨天看起来那么生气,还能忍成这样,果然做大事的人都要有忍受□□之辱的准备啊。”华火感叹道。
他说完话,发现我一直盯着他。
“怎么了?”他反问。
“你有时间在这里和为师闲聊,怎么没工夫去练法术?”我挑眉。
“知道了、知道了。”他撩起衣袍,从房檐上站起来,把伞把递到我手上,如同猫一般从房檐上跳下去。
他在平地上仰起头,漫不经心地朝我做了个鬼脸。“莫狂澜…你一个人慢慢看,可别想我…”
他说完这句话,便钻入屋子中消失不见。
我勾起唇角,却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索然看向门外,正巧撞见一辆大顶的马车驾来。
第一个从马车上跳下来,是片白豆皮——
我定睛一看,原生是穿着白衣裳的三师姐,怪不得那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