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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睡不醒(71)

作者: 一件禾衣 阅读记录

“找谁?找你的同伴?他现在应该在异常者的聚落了。”

亚伯顿时紧张起来:“怎么回事,被劫持了?”

“我看倒不如说是劝服了。”格塔被他的神奇想法惊到了,“一群异常者绑架一个异常者?他们图什么呀?”

“我……”亚伯咬咬牙,一时间没法开口辩解。

“我郑重地通知你,亚伯,城外现在局势很糟,情况不明,我们要求所有居民暂时留居城内,不得出城。你也是,亚伯,你现在就住回之前的屋子,那里什么东西都有,也不需要你额外带些什么……”

“但是……”

亚伯还想争论几句,被格塔一拍肩膀给拍回去了。

“别但是了,亚伯!”格塔的语气重了,“你的安危是最重要的!或者你想学那些叛逃城市的人一样偷偷溜走吗?”

亚伯无话可说了,只好不甘不愿地回到了之前暂住的屋子。

窗外开始刮起冷风。

“照顾好自己,亚伯。”格塔简单叮嘱后,抓起桌上的帽子就出了门,大概也要返回自己的屋子躲避风雨和异常者了。

亚伯深深地喘了一口气。

一切都乱套了。

最重要的是,该隐还在忍受饥饿的折磨。

怎么才能帮到该隐?怎么才能与贝里殿下通上话?怎么才能登上白塔?

亚伯捂住了额头。

该隐撑着脸在桌边坐着,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他的脑中还回荡着亚伯信誓旦旦的保证。

“你在这座城市所受的种种不公待遇很快就会结束了,我会和他们解释清楚!”亚伯的语气让他也有了一种即将解脱的错觉。

解释不解释并不重要,亲爱的。我可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

这么多年,我不还是过来了吗?

但该隐可没傻到出言反驳,只是微笑着与他挥别,为他的体贴心里感动。

我确实没做错什么事情,所以亚伯信任我。

——哦,得把蛾摩拉里的那个意外除开。

那次真的是个意外。

该隐自我宽慰着。

但随着时间推移,他隐约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那种微妙的怪异感很难描述。

该隐来到窗边眺望,远处的山丘和集市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他又转过头,望向客厅,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之前亚伯和城里的通告者在桌边短暂地喝茶、寒暄,因而在桌上摆了两套餐具。

他好像是先收了餐具才走到门口来的。

该隐困惑了一下。

不然桌上怎么没有杯盏了呢?

他又来到沙发前。

亚伯走的时候顺手拎上了外套,因而没有留下一丝存在过的痕迹。

这种想法让该隐呼吸一滞。

亚伯。

他走回卧室,没看见亚伯的一件衣服、一点个人物品。

这是个正常现象。他们从石窟中落入此地,没有带上任何东西,要真留下了什么才奇怪呢。

但是哪里不对呢?

该隐深深吸了一口气,却感觉自己捕捉不到充足的空气。

他有一种近乎窒息的眩晕感。

不是感觉,是真的晕眩。

栽倒在地的那一瞬间,该隐心里警铃大作。

但一切都来不及了。

醒来的时候,该隐头痛欲裂。伴着胃里的饥火,他全身无力,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看不清周围的景象。

但他心里像明镜似的。

我被挟持了——不会是白夜之城的人,因为普通居民还没有胆大到挟持异常者;只能是其他异常者。

可他们为什么突然要来挟持我?

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却在门口停住。最终进门的只有一个人——一串脚步声,一阵冷冽的血液味。

该隐抽了抽鼻子,胃里因美味的血香又开始撕搅起来。

“醒了?”有人问。

陌生的声音。

该隐努力睁大眼睛,只能看见一片重叠的影子。

“别费力气,省点心思在自己的身体上。”对方告诉他,“先喝了再说话。”

该隐下意识地扭头,但被人用力掐住了脸颊。

看出了他的抗拒,对方强硬地卡住他的脖颈,冰凉的碗沿抵着他的嘴唇,新鲜的血液几乎瞬间就满灌入口,把该隐呛得猛咳不止,脸颊、脖颈顿时染红了一片。但这一招确实有用——几束血流艰难地滚进他的喉咙,滑过食道落进胃里。

该隐几乎能感受到空荡荡的胃袋急切地拥抱着血的甘霖。

他连忙抬手按住腹部,想把为数不多的血丝吐出来。

一个枕头猛地压在了该隐的脸上。

缺乏空气的感觉顿时让该隐呼吸不畅地张大了嘴,挣扎着去拽脸上的阻碍物。

没有用。

枕头牢牢地封住了他的口鼻,一丝空气都渗不进来。

我要被闷死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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