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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105)


知白忍不住痒,刚才在外头已经挠得两只手都不够用了,这会儿虽然被齐峻打了手,仍旧想往衣领里伸。齐峻没好气地道:“都涂过药了,蚊虫难道还能钻进衣裳里去咬你不成?”但看他痒得难受,还是伸手去替他解衣扣。这一解开才发现,除了蚊子之外竟还真有虫子钻进了知白衣领里,在他脖子上一路向下,咬出了一排小红包来。齐峻吓了一跳,也不知是什么虫子钻了进来,忙道:“把衣裳脱了我瞧瞧!”他虽未来过西北,却听说过有些虫子叮咬之后十分厉害,甚至会致人患病,知白虽是修道之人,却不知能不能百病不侵。
知白这会儿觉得全身都痒了,忙不迭宽衣解带,几下就把上衣全脱了下来,只见一排小红点沿着颈子一路向下,直钻到腋窝里又转向后背。齐峻将他推转过去,果然发现两只黑色小虫巴在他后背上,当即一巴掌下去,将两只小虫打了个稀烂。
知白痒得不行,两只手忙不迭乱抓,齐峻给他涂药便涂了个满头是汗,怒道:“你老实些!”
知白苦着脸:“痒得很……”
齐峻索性抽下他腰带把他两手捆在一起:“忍忍便好,这不是在给你涂药么!”
知白痒得还是扭来扭去。这黑色小虫比蚊子咬人似是更厉害些,治蚊虫叮咬的药水涂了竟不大管用,只要挠下去,那小小的红点便迅速肿成一个大包,痒得更加厉害。齐峻没了办法,只得把药全部涂了,再把知白硬按在椅子上不许他抓挠,转头叫外头的侍卫:“把这死虫拿去给军医瞧瞧,究竟是什么东西,有没有对症的药!”
知白难受得直哼哼,可怜巴巴地看着齐峻。齐峻对上他水汪汪的眼睛,心里一软,摸了摸他的头发:“一会儿就不痒了。”
知白丧气地垂下头,在他肩头蹭了蹭脸上的小包。齐峻觉得他这动作颇像自己的座骑,每次他给马喂糖,马总要跟他亲热一番,时常做的就是把脑袋放到他的肩头挨挨蹭蹭。于是他下意识地抱住知白,在他肩背上轻轻摸了摸以示安慰。
触手处是一片光洁滑润,比马儿梳理之后的毛发还要滑溜,因为刚才的挣扎扭动出了一层薄汗,令肌肤似有一层吸引之力一般。齐峻摸了几下,脑海之中突然又浮现出小河畔那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尤其是在下方的那个,双眼紧闭,神情瞧不太清楚,但向后仰起的颈项却有个诱人的弧度,微张的嘴唇里溢出略带沙哑的呻吟。
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齐峻心头——若在下面的那个人是知白,会是如何一番风情?
扑通一声,知白哎哟了一嗓子,齐峻蓦然回神,才发现自己把知白推到地上去了。因为双手被反绑着,知白摔了个四仰八叉,跟乌龟翻身似的正在地上挣扎呢。
齐峻怔了一怔,伸手想拉他,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知白好容易坐起来,莫名其妙地仰头看着他:“殿下推我做什么?”刚才还在他背上摸得怪舒服的,下一刻就把他摔地上去了,他毫无防备,结结实实一屁股坐在地上,险些把屁股摔了八瓣儿。
齐峻只觉得脸上发烧,支吾着不知说了句什么,才算找回了舌头:“突然记起有件事忘记与赵将军说,我先出去一趟。”站起身来像有鬼撵着一般往外疾走。
知白瞠目结舌地看着他摔门而出,再低头看看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一时间饶是他清修十余年,等闲不会动气,也不由得很想跳起来拿个茶壶追出去往齐峻脑袋上来那么一下子。只是他两只手还被捆着,又撕又扯地挣开,已经累得一身汗,倒是药水起了作用,身上的肿包渐渐消退,不再奇痒无比。这时候他那点行凶的心思也随着汗水挥发殆尽,知道砸齐峻脑袋这种事是永不能干的,只得悻悻滚到床上,权把被子当成齐峻拳打脚踢了一番,就抱着被子睡着了。
齐峻并不知道知白在想象之中已然把自己揍了个鼻青脸肿,只觉得脸上滚烫,连看都不能再看他,一路走出了院子,直走到大门外才稍稍冷静。暗骂自己这是中了哪门子的邪,居然会想到知白……
可是有些事情,越是知道不该想,就越是禁不住自己的心思。记忆里那具青年军士的身体,已经变成了知白的,玉石雕出来一样的,如果放在月光之下,涂上一层银色,会是什么样子?就算会带着可笑的虫子咬出来的小红包,应该也……还有他光溜溜的两条腿,又直又长,脚踝纤细,一直往上就是滚圆的小屁股,涂满了黑绿色的草药,却并不妨碍那圆润的曲线,显得腰格外的劲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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