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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令我无心学习(53)

赵一阳两下就从里面抽出数学卷子来,“就这道题,卧槽,真的见了鬼了,我们这边三个选了ABC闻箫你竟然选了D!”

闻箫看了一眼,找了支笔,顺手把解题过程写在了草稿纸上。

赵一阳这时候才发现不太对,“你嗓子怎么了?”

闻箫嗓音哑的差不多只剩了气音,“感冒。”

他回答完,上官煜和许睿也担心地望过来,许睿抓抓脑袋,“要不要去校医院拿药?你这嗓子哑成这样,感冒不是一般严重啊。”

闻箫放下笔就不想动了,他摇摇头,手撑着下巴,恹恹地。懒得听许睿他们再问,闻箫又从书包里把药瓶掏出来放在桌面上,示意带了药。

赵一阳几个对视一眼,没再吵他,遇见理不清的题,就比照着闻箫的答案自己算。

把药瓶重新装回书包,闻箫缓了两秒才发现——手机没在书包里。

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定出门的时候没拿手机,应该是落在家里没带。头一阵闷闷的昏胀,闻箫没再继续想。

等答案基本对完,赵一阳去还试卷,就看见闻箫把校服里套的那件卫衣的帽子捞起来戴上了,眉眼全在阴影里,只露了线条优越的半张脸,淡色的嘴唇抿着,实打实的生人勿进。

赵一阳把试卷放下,话都没敢多说半句。

周一第一节 是语文,于鸿雁抱着课本和教案进教室,发现班里还在一阵乱地收作业。周末两天作业多,每一科都有不少,课代表挨着催,催到预备铃响还是没收齐。于鸿雁脾气好,站讲台上等着,一边观看课代表的收作业拉锯战。

见闻箫趴桌子上,她走过去,问赵一阳,“闻箫怎么了?”

赵一阳赶紧回答:“生病了,重感冒,早上来的时候话都说不出来,人眼看着都要倒地上了。”一般老师来问,症状肯定是说的越重越好。

于鸿雁点点头,“那就让他睡会儿,严重了记得去校医院。”

赵一阳猛点头:“好嘞没问题雁姐,您真是好人!”

于鸿雁笑着瞪他:“这就是好人了?奉承话不要钱是吧。”

闻箫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一节课,下课铃响,教室里闹起来,他才抬了头。

因为一直趴着,额头上被校服的横杠印上了,又是才醒,双眼迷迷蒙蒙的。

池野进教室时,看见的就是这个画面。

他同桌一脸的病恹恹,宽大的校服里套着件连帽卫衣,袖口被蹭的往上叠了不少,露出一截瘦白的手腕来,有种少年人特有的单薄。

最招人眼的是额头上那片淡红印子。

他走近,闻箫反应慢半拍地出声,“来了。”

嗓音很哑,在喧闹的教室里透出点特别的质地。

池野把书包放椅子上,又从包里把手机拿出来,递过去,“你的手机,昨晚上你落在我那里了。”

正转过身想跟池野打招呼的赵一阳被定在座位上——我靠,脱离人物和语境,这特么又是什么虎狼之词?

第二十一章

拉开椅子坐下, 池野打量闻箫,“更严重了?”

闻箫脸色苍白, 没精神地应了一声:“嗯。”

这一次病情来得凶猛, 头昏沉地像是往里塞了一块巨石,还是裹着岩浆那种。身体不舒服了觉得什么都烦,卫衣帽子滑了下去, 闻箫抬手去拉,一次没够着,眉头马上就锁一起了。

见他这副暴躁地马上能抬脚踹桌子的模样,池野忍着没笑,好心伸手帮他把卫衣帽子拉起来戴好, 又顺手碰了碰他的额头,“啧, 怎么还这么烫?”

完了想收回手, 就见闻箫半垂着眼,“别动。”

冷冷淡淡两个字,哑得厉害,明明是命令的语气, 因为掺进鼻音,池野硬是从里面听出了恳求的意味。

他当真没动, 手稳稳贴在闻箫的额头上没拿开。

池野的手跟他身高体型成正比, 很大,手掌上有硬皮,等把池野的手也暖热了, 闻箫朝一旁偏了偏头,“拿开吧。”

隐隐感觉生着病的闻箫跟平日里有点不一样,池野又道:“温度是比昨天低了点,一直低烧到现在?”

闻箫点头,头疼得难受,“我再睡会儿,有事叫我。”

教室里吵嚷的声音像隔着一层膜,很近,又很遥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了,一直牢牢压在心底的所有情绪,就跟暴雨后疯涨的水流一样,拦不住,疏不了。

他没头没尾地想起,以前爸妈出门,总是会跟他说一句走了,还会说清楚大概几点回家。可现在,只有远行,没有归期。

闻箫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我只是生病了,快睡着吧,睡着就好了。

最后一节课,化学老师唱男高音的大嗓门都没能镇住场,临打铃前的十分钟,教室里跟一滴油落进沸水锅里,开始躁动起来。有人克制不住,先拧开可乐,“呲——”的放气声,在教室里特别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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