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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暴君后我每天都想守寡(35)

然而真真假假不重要,珠月信了便好。人总是愿意相信对自己好的假消息,而去忽略那些坏消息的真实。

珠月离开时笑容满面,以为自己马上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殊不知梧桐木不是谁都可以栖息的。做不成凤凰,反倒要玩火自焚。

她当然也可以平安无事躲过这一劫——只要她拒绝。

可她舍得拒绝吗?

她舍不得。

_

是夜。

姬越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卫敛并未侍立一旁。他们终归不是真正的如胶似漆,在外人面前演个几回也便罢了,没必要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彼时卫敛正在汤泉宫沐浴。烟雾缭绕下眉目清丽,水面浮光掠影。

冰肌玉骨清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

没有秦王在一旁虎视眈眈,他倚在瓷白玉壁上,以水浇身,难得惬意。

养心殿。

姬越批完奏折,回到寝殿,就见重重床帘之下,人影摇曳。

心里原本空着的一块,突然就被填满。

这些时日,他也已经习惯身边有个卫敛。与卫敛一起时不觉得有什么,卫敛不在时,却觉得少了什么。

姬越上前,一把掀开帘子,入目的却不是白衣慵倚在床头看书的青年,而是一名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宫女。

姬越眼眸霎时阴沉几分。

他甚至没有问“你是何人”,直接命令一句:“拖出去杖毙。”

爬床爬到他头上,除了不想活,姬越想不到第二个理由。

珠月本以为自己会得到宠幸,脸上的娇羞笑意还未绽开,就听到这么一句赐死,顿时笑容凝固在脸上。

她匆忙下榻跪在地上,涕泗横流,连连求饶:“陛下饶命!”

姬越懒得多给她一个眼神。已有侍从进来,准备将人带走。

珠月胳膊被人架起,慌得六神无主,突然想到什么,高声道:“陛下饶命!是卫公子,是卫公子让婢子这么做的!”

姬越淡淡道:“停下。”

架着珠月的侍从顿时放开她。

珠月像是找到希望,手脚并用地爬过来:“陛下,是卫公子今天告诉婢子,说他夜夜承欢,身子受不住,才让婢子代劳的!婢子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擅自爬您的床啊陛下!饶过婢子罢……”

姬越眼前一黑,咬牙切齿:“卫、敛。”

珠月哭着求饶:“都是卫公子的吩咐,婢子知错了,婢子以后再也不敢了!”

姬越睨她一眼,面无表情:“拖下去。”

该杖毙还得杖毙。不管是不是卫敛嘱咐,若非这婢子自己痴心妄想生出多余的心思,又怎么会轻易上钩。

“陛下!陛下!”

宫女的哭喊很快消失在耳边。姬越揉了揉太阳穴,问:“卫敛何在?”

李福全忙答:“卫公子在汤泉宫。”他心下也有些嘀咕,公子敛瞧着是个聪明人物,怎么会做出这种惹陛下生气的事……

姬越冷笑:“摆驾汤泉宫。”

作者有话要说:翻车是不可能翻车的,开开车还差不多。

【不是】

第20章 傻子

汤泉宫内,卫敛浸在一片温水中,水面漫过胸膛,停在深邃的锁骨之下。肤如凝脂,领如蝤蛴,勾人至极。

水面铺着红梅花瓣,似晕染开的胭脂色,环绕在青年四周,衬得他姿容清艳,宛若花妖。

姬越气势汹汹地进来兴师问罪,就看到这么一幅画面,脚步顿时放轻了。

气焰瞬间消失了大半,偃旗息鼓,余下微微两三点怒火。

“你们都退下。”姬越不想让其他人看到卫敛沐浴的画面,即便卫敛大半身子都沉在水里。

“诺。”

待宫人尽退,汤泉宫内便只有他们二人了。

卫敛讶然道:“陛下怎么来了?”

“孤不来,还不知你背后要怎么编排孤。”姬越似笑非笑。

卫敛不动声色:“陛下这话是何意?”

他既然算计了珠月,就料到珠月情急之下会供出他。可那又如何?只要他不认,谁也没有证据。一个爬床宫女的片面之词,信了才是笑话。

姬越不置可否,伸手挑开衣带,解开外袍扔在地上,又脱下靴子,便穿着一身中衣下水来。

卫敛指尖微动,悄然扣上腕上的银镯。

……他现在可是什么都没穿。身上唯一的武器,就是藏在镯子里的银针。

姬越缓步走入水中,一身单薄中衣顷刻间湿透,严丝合缝地贴在身上,显出肌理流畅的轮廓。

他步步靠近,直到距离卫敛咫尺之遥,几乎将人抵在玉璧上,方才停下脚步。

秦王有一双极好看的凤眸。眼尾细长,微微上挑,神光内敛。此刻专注地盯着卫敛,让人有种“你便是他眼中全部”的错觉。

可被这样一个人盯上,绝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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