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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暴君后我每天都想守寡(15)

他勉强笑了笑,“我已认了命,不再有非分之想。而今只想好好侍奉君王,以求活的安稳。卫敛初来乍到,不知陛下脾性,唯恐触怒龙颜。我死事小,若让陛下迁怒了你们,我九泉之下也心难安。”

珠翠心一颤,只觉眼前人真乃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样的人,本就不该沦落到这般境地,她又怎么忍心看着人艰难挣扎?

珠翠当即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公子……卫侍君,婢子在养心殿服侍三年,对陛下习惯略知一二。陛下口味挑剔,最爱吃的菜是水晶虾仁饺,不食葱、姜、蒜、花椒……陛下不爱紫色,因着先太后最爱穿紫……”

卫敛听着,将秦王的忌讳和喜好一一记下。

末了,他作揖道:“多谢珠翠姑娘,卫敛感激不尽。”

“举手之劳,卫侍君折煞婢子了。”珠翠忙侧身避开这一礼,又一福身,“陛下这时辰已下朝,该是要回宫了。婢子告退。”

她想了想,又道:“卫侍君日后有何需要,可以吩咐婢子一声。”

卫敛颔首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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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翠退下后,卫敛不紧不慢地坐回床上,将剩下的药膏抹完。

等到脖子上的痕迹都消得看不见,秦王的身影出现在宫殿门口。

卫敛放下药膏,起身行礼:“陛下。”

姬越扫了眼卫敛的脖颈,没见到伤痕才应了声:“可。”

卫敛起身,凝望姬越没什么表情的脸:“陛下似乎心情不佳。”

姬越不置可否:“怎么,你也要学着揣测孤的心思?”

上一个妄揣圣意的前车之鉴还摆在那儿。这会儿还卧榻不起的李福全就是例子。

李福全自幼伴于秦王身侧,尚且领了三十鞭。卫敛不过相识一日,又凭什么以为他会是例外。

卫敛垂眸:“臣不敢。”

他又安静道:“只是陛下的不悦,全都写在脸上。臣就算不猜您心思,也看得出来。”

姬越褪了厚重朝服,眉目在蜀绣金龙墨色长袍映衬下几分妖孽。这张脸甚至是有些艳丽的,只是素来的威严与冷冽将他本身的容貌压了下去。

抛开偏见与杀意,秦王倒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姬越转首望卫敛,唇角微扬:“孤脸上写了什么?”

秦王心思难测。他笑不一定是高兴,也可能是生气。他语气温和不一定是心情好,也可能是想杀人。

伺候他多年的宫人都知道这点,却也从来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

卫敛欲言,姬越又云淡风轻道:“你若说错了,舌头便赏给孤养的獒犬罢。”

卫敛:“……”

秦王对他的舌头到底有什么执念。

第9章 迁宫

卫敛:“还请陛下不治臣妄议朝政之罪。”

姬越:“准。”

卫敛方道:“陛下刚下朝,令您不悦的应是朝中大臣今日所奏之事。据臣所知,秦国朝野上下曾决疣溃痈、卖官鬻爵,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陛下自登基以来,惩奸除恶,推行新政,清理地方腐败,严禁徇私舞弊,方有如今国泰民安之境况,海晏河清之盛景,是为明君。”

姬越不喜不怒:“卫侍君身在楚国,对我大秦倒是了如指掌。”

卫敛施礼:“陛下闻名遐迩,六国谁人不知。”

“闻名遐迩?”姬越似笑非笑,“难道不是臭名远扬?孤可是听闻,楚国就连路边三岁小儿都敢携手绕圈,唱着‘亡秦必楚、昶终落幕’的童谣。卫侍君,你是在讽刺孤?”

卫敛立刻跪下:“臣不敢。”

“臣只是想,陛下是明君,于国事上断无被诟病之处,此番应为私事。”卫敛镇定道,“君王家事,亦为国事。陛下年已弱冠,后宫尚未立后纳妃,膝下未有子嗣。想来朝臣非议已久。以往陛下将此事压下,而昨夜……陛下将臣带回寝宫,让人以为陛下有此心思,故又旧事重提。今日朝上所议之事,应是奏请陛下广纳家人子充盈后宫。”

姬越凤眸轻挑。

他说的一字不差。

寻常男子二十有一,早已妻妾成群,儿女双全。姬越身为一国之君,反倒后宫无人,甚至因为幼年受太后挟制,谁也不敢信,连太后送来教导人事的宫女都不曾用。

这样下去不成体统。早年他征战四方,而今六国皆已降秦,这件事便不容忽略。

楚国公子敛是秦王后宫第一人。在昨夜之前,谁都当他是一个笑话。可他却被姬越抱进养心殿,歇了一整夜。

当即有消息灵通的老狐狸心思活泛起来,想着陛下尝得情欲滋味,日后宫中应当会热闹起来,纷纷想着把自家女儿孙女送进来。

才有了今日朝堂上群臣奏请选秀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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