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和她们的国/性别战争(538)

亚米国实在不想再出动地面部队了，因此除了往中东四战之地以外的地方扔炸弹外，占亚米国全部人口不到百分之一的YSL教信徒，变成了极端男权分子的目标。虽然亚米国国内并没有出现大乱，但YSL教聚集点的暴力事件不断。

好不容易出了点心头火，大家却蓦然发现，去年中东各国的新生儿出生比也已经降低到60:100左右——如果YSL教有这么大的能耐，他们不会把自己的出生比搞得“这么难看”。

亚米国人和全世界男权分子环顾四周，终于找到了那个有技术也有动机的犯罪嫌疑人：新华集团。

在维稳和转移内部敌意的需求下，最近亚米国网络上，和政客口里，针对集团的敌对言论越来越多了。王棠和张爱秘手忙脚乱之际，张时铭也不得不潜入亚米国，和留在当地的“钉子”及集团的同情人士一起，商讨未来的战略。

新乡市是“大苹果”，人种繁杂。如果不考虑身高因素，张时铭的华人面容和Lohar的天竺相貌，在这里一点都不突兀。

兜了几个圈，换了一部车，确认后面没有尾巴后，张时铭和Lohar来到曼岛下城的格林威治村。

这是一栋贴着暗红色面砖的老房子，看上去至少有一百年历史了。一层是艺术品展厅，里面只摆了十几幅涂鸦式的抽象画。七楼的外挂消防梯平台上站着一个穿着大花裙子的人，这个人打了一个手势后，Lohar跟着张时铭下了车，穿过展厅，从侧门来到电梯厅。

一走出电梯，张时铭就被Goldstein参议员抱了个满怀。

“你比你妈妈还高！”Goldstein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我真想她啊……她是我最好的学生。”

“我妈妈也很想您。”张时铭拍着参议员的背，笑着说，“今年年底，您不是要去阿费力加洲访问吗？您可以绕个道，去集团呆几天。”

Goldstein一边应承着，一边接过Clair Rosenberg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眼泪，然后把张时铭、Lohar领进屋里。

“王棠这个小丫头尽力了……她已经给集团多争取了好几年的时间。”Clair Rosenberg道，“但是现在集团又成了众矢之的。”

张时铭点点头，扭头看了一眼从阳台走过来的这个面部线条硬朗，身着花裙但明显不是女性的人。

“一小时前，她刚从他变成了她。”Clair Rosenberg笑着介绍道，“之前他叫John，现在应该叫她Jane了……反正都是烂大街的名字，就像你们华文里的小红、小明一样。”

张时铭明白，眼前这个人，是MTF跨性别者。看她的面部线条和手臂、小腿上的肌肉，应该还没有打过雌二醇针剂。

高大的Jane，穿着洛丽塔裙子，层层叠叠的衣褶，把她的巨胸衬托得大如篮球。她咽喉处还系着一条粉红色丝带，大概是为了遮掩喉结……

Lohar既没有见过异装者，也没见过变性人，看见Jane的打扮，Lohar觉得有点不自在，身子往边上挪了挪。

“别这样！”Jane一开口，那低沉的声音让Lohar更不自在了，她正准备走到张时铭边上，胳膊就被Jane一把抓住，“你这样做让我很受伤……如果集团有针对Y染色体的杀人基因武器，如果这个武器由你来掌控，我相信你会毫不犹豫地把我们这些MTF和那些臭男人一起灭了！”

张时铭笑着看了一眼Goldstein参议员。她知道Goldstein让Jane加入这个小团体聚会，Jane就肯定没有问题，而且她也一定大有用途。

“这里很安全，包括环境，也包括人……大家可以畅所欲言。”Goldstein扫了一眼满脸敌意的Lohar，笑着让大家都坐下，然后看着张时铭道，“说说你的计划吧。”

“还是得激化矛盾。”张时铭道，“不过这次必须让男权分子主动。”

“既然是严重的环境污染，一时半会儿就不可能缓解。”Clair Rosenberg笑道，“某些地方更严重，也很正常。”

“没错。”张时铭道，“这个工作，我已经让Lohar带着特务营在搞了……我不会长期待在亚米国。后面的事儿，你们可以和Lohar直接联系。”

“只有这一招吗？”Goldstein有点失望地问。

“还有一招，不过有点邪恶……我希望你们能在亚米国部分地区，重现‘使女的故事’。建立极端压制女性的社会。”

Goldstein看了看大张着嘴巴的Clair Rosenberg，对张时铭说道，“你的建议让我们很惊讶……我们有什么权力让这些地区的女性受苦受罪？”

“长痛和短痛的区别而已。”张时铭道，“而且，某些红州的女性，已经坚决地站到了男权主义者那一边。您确认她们是我们的同路人？”

Clair Rosenberg摇摇头，“我们都是从男权社会逃出来的女性，和你们这些孩子不一样……我对她们有更多的同情，也愿意给她们更多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