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和她们的国/性别战争(528)

在太空待的时间太长，孩子有没有毛病，谁也说不清楚。因此这次回地球的孩子，到现在还是只有人咨询，没有人收养。那2个从失重舱回来的孩子，连咨询的人都没有。

冯坚朗来到养育所时，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除了2楼的所长办公室外，其它房间只有昏暗的小夜灯。

冯坚朗蹑手蹑脚地走上二楼，进了所长办公室，然后顺手关上门。

“该打的疫苗，在太空上已经打过了。”所长把一份报告递给冯坚朗，“体检结果还行，不过失重舱的孩子，后囟门最近才闭合。”

“应该多久闭合？”

“6-8周。”所长叹道，“这几个孩子，在人造子宫里待了9-12个月。按自然怀孕期来算，都相当于出生8个月的婴儿……失重舱的俩孩子，缺钙很严重……我希望这两个孩子，前囟门闭合时间不要太晚。至少一岁半应该完全闭合。”

冯坚朗躲避着所长责备的目光，拿出手机，给曹慕辰发了个短信，让她通知高轨飞碟实验室的研究人员，把失重舱里的女孩都挪到人工重力舱里。

“你确定要领养她们？”所长打开孩子的资料，给冯坚朗看，“这次回来的两个女孩，一个是东亚人种女孩，之前待在人工重力舱里；另一个是高加索-尼格罗混血，之前待在失重舱里。”

“领养肯定要领养，至于是不是马上领养，我得想想。”冯坚朗心虚地说，“我的工作很忙，金杜又是个新兴的科研城市，生活便利度和医疗条件比不上西基……所以当时才会把孩子送到您这里。”

“养育所里的人再精心，也比不上自己的母亲，即便这个母亲不是亲生母亲……”

“我明白……我明天答复你吧。”

离开养育所，冯坚朗犹豫了一下，还是回了自己在丰泽园的家。

进家门巡视一圈，见曹欣阿姨没有在，冯坚朗舒了一口气。她来到书房，杵在门口，等着母亲注意到自己。

“出什么事儿了？”冯晨夏放下文件，边揉太阳穴，边问大女儿，“资金不够？”

冯坚朗低着头，小声地把高轨飞碟实验室的育儿情况汇报了一遍。

过了很久，冯晨夏才说道，“如果失重舱确实不适合育儿，就不要把孩子扔到那里了。不管什么性别的孩子，都挪出来。”

“但是……月球重力只有地球的六分之一。不做失重舱或微重力舱育儿实验，月球基地就不可能是个长期基地。”

冯晨夏点点头。如果月球基地只是实验场所和工作场所，人员就得经常换。毕竟大部分人，还是会有家庭，有孩子的。

“我再试试，看看能不能在月球上建人工重力舱。”冯坚朗道，“不过这样的话，进出重力舱毕竟麻烦，生活品质也会受影响。”

“还是先把月球当成实验基地、旅游度假胜地，和宇航舰队的中转站吧。”

“那孩子上太空旅游，也得有时间限制，待的时间不能太长。”冯坚朗看了一眼母亲的神色，又说道，“另外，我想领养太空培育的孩子……”

“你知道你可能面对什么样的情况吗？”

“我知道。”冯坚朗咬咬牙道，“失重舱的那个孩子，在太空待的时间也不算很长……我有把握，能让她像正常人一样站起来！”

第186章 2050

2049年的人民节，张全回了一趟故国，去拜祭陈匀。

陈匀去世后，女儿和孙女曾建议把陈匀的墓地建在西基市的墓园里，张全制止了。既然老公至死也不认同集团，就没有必要违背他的遗愿，硬把他的墓地移过来。因此陈匀的永居之地，放在了他最喜欢的城市：深海。

所谓拜祭，无非是活人自求心安的举动。张全不信什么天堂、地狱和来世，自然也不会焚香烧纸，只是奉上几束鲜花，又让人整了整陵园的花草树木，第二天就返回了西基。

这么赶，是因为早已退居二线的张全，依旧非常忙。47年开始的高中毕业生服工、农、兵役，倡议者和主持者都是张全。

之所以让这些孩子在高中毕业时服役，是因为张全觉得高中和大学的教育，风格和内容差异都很大，不存在中断后就接不上来的问题。而且以集团16岁的成年标准来看，张全认为这些孩子在进入大学前，必须对社会有基本的认识，才能理性地抉择自己未来的职业方向……集团和其它经济体不同，不仅科技树不同，比如自动化程度更高，自动化的偏重方向不一样，社会形态也独树一帜。

经过2年多的高中毕业生服役实践，证明这个方式还不错。别的不说，至少“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后，现在集团的各地经济发展更均匀了，城乡差异，大中小城市之间的差异，也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