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经常看人类的书,学习人的一切。”冷静之后的审神者更加恐怖,在鹤丸金色的眼眸面前,恍惚地看不清人脸,他只听到她在说:“明明只是物品却想学人,那我诅咒你永永远远都学会不了,不老不死、不生不灭,一辈子做把只知道杀戮的刀吧。”
后来鹤丸他才得知,原来他们的审神者跟时政交锋那么多年,终于达成了协议:假若在她一月之后离任前都没有得到三日月宗近这把刀的话,时政同意将其放还于现世,将这所本丸易主。可满打满算的她,却被鹤丸故意的“惊喜”给打破了所有的梦。
终于在七十二个小时后,她强制安排所有刀剑出阵,独自留在本丸,自裁于室。
等到他们一干刀剑付丧神回来时,只看见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是比他们的本体刀还要冰凉的存在。
鹤丸国永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哭泣,连最后到来被审神者强烈厌恶的三日月宗近都撇过身子不忍去看,他只站在原地,盯着那具尸,一动不动,没有痛苦、没有感觉……
难不成,鹤真的是学不了情了?也罢,既然只是把刀,会斩杀就够了吧。鹤丸这样想着,冷眼看着一群衷心的刀跳进刀解池,跟还留着的几位同僚一起迎接着新任主人的到来。
三日月宗近,LV10;笑面青江、一期一振、烛台切光忠皆为LV79;鹤丸国永,因为是这所本丸第一把四花太刀,被审神者安排进入第一部 队,现在状态为,满级。
高大的男人拿着时政交与他的资料,满心期待的推开大门,心想一下子得到这么多把好刀的他,在痴迷着看完三日月宗近的模样后,视线停在鹤丸国永的脸上突得愣住。
不是说鹤丸国永是金瞳吗?那么现在在他面前的这把刀,为何是双嗜血的红眸?
后来,鹤丸想那个主人的诅咒也不太灵验了,毕竟自接触到这个最为特别的说是神明的主以来,他算是学会了很多情感——喜、怒、忧、惧、爱、憎、欲,他在书上一一对比着一切,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应该只像是把刀了。
他会因为打不过十七而按捺住生气的想法,会因为做完她安排的工作后心里得到些满足即使在十七面前表现出毫不在意,也会因为她愿意短刀的接近还有其他刀的相处而暗自握紧拳,同样,他会因为想要独自占用这份得天独厚的灵力而对光仔他们心生歉意。
不是说诅咒他不会人类的七情吗,那为什么对上十七,会让他变得越来越不像只鹤了?难道只是因为神明的崇高的上位者的权利,让他折服?
害怕,鹤丸国永又一次感受到了心底的那阵刺痛,看到十七在他面前坠落,看到她即使在空中也不闭眼直视他的模样,他不禁捏紧一旁的门板。
十七说的没错,鹤丸国永的确是只不会飞的鹤,但她难道忘了吗,他可是最爱给人惊吓的鹤。那就让他,对这个让他好不容易体会到人类情感的黑鹤的主人,感受一次他对她的惊吓吧。
他蹬地而跃,冲向了这位突然疯狂的主人。
“唔?那不是,鹤丸和小主人吗?”三日月宗近好不容易逃出礼品店里的少女顾客们的注目围观,毫不客气的叫小狐丸帮他打理凌乱的衣衫与头饰,眼尖的发现了在空中的两人。蓝色的眸子眯起几许,他发现周围的人类并不对这惊奇的下降而好奇惊呼,那这样看来,是神明特意隐去了他们的气息。
“还真是。”小狐丸顺眼望去,只见鹤丸换回了战斗装,一脸疲惫但跃了下来。“幸亏人类是看不到,不然这样的场面会引起大麻烦的吧。”
“哈哈,但跟我这个老头子没什么关系呢。”
“可真是冷漠呢。”
另一边,今剑本是跟着短刀们一起进入鬼屋的,可红色的眸子看到这里的场景后,莫名的心烦没了兴致。“抱歉,我还是不进去了。”双手合十,他对着排头的药研眨了下眼。
药研藤四郎没有勉强,点点头表示知道后随口问了句:“是身体不适吗?”
“绝对是害怕了吧!”爱染国俊开玩笑地抢先,本以为今剑会鼓起包子脸反驳却没有任何反应,定眼一看,他结巴起来,“喂喂,不、不会真是不舒服吧?!要不我……”
“不用了!”觉得还是不要让他们担心,今剑终是扬起笑脸,“我刚刚看到了一个卖薄脆饼的推车,就先走啦!”
“什么嘛,原来是肚子饿了,害我担心了下啊……”爱染将手搭在后脑勺一步一步向黑漆漆的房子走着,剩在外面的只有目前担任小监护人的药研藤四郎。
短刀的侦查是很强的,他也因为时时保持着警惕而注意着周围。所以他轻而易举地便看到,十七往下坠落、鹤丸紧跟其后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