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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树/缠(48)

第二天,父母一同送我出了门,到了转车去城里的车站後母亲回家,父亲继续送我上城里的机场。

我跟父亲毕竟是头一回到机场,在上飞机的过程中难免弄出了些小差错。

慌慌张张的我总算在飞机起飞前上了飞机,一坐上自己的位置,我著实是松了一口气,乘飞机比坐车麻烦多了。

机票又要换成什麽登机牌,行礼过多要托运,还要通过安检……现在想来我跟父亲当时真是忙成一团啊,为了不担误上飞机的时间,偌大的机场,我跟他背著大包小包跑来跑去的,显有点可笑呢!

靠在柔软舒适的椅子上休息片刻後,我才有心情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早就知道飞机上的设置很不一样,没想居然这麽高级!

皮制柔软的椅子,宽敞明净的环境,没有车子的拥挤,甚至前方还有一个看起来是小酒吧的吧台?!

不是吧,原来做飞机是这麽享受的啊,怪不得飞机票会这麽贵啦。

我不禁在心底咋舌。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了我激动的情绪,原本坐在我身边不知道在看什麽书籍的中年人不由得把视线移到我身上,目光透露出一份好奇。

注意到他的视线,我礼貌的笑笑。

“第一次坐飞机?”注视了我好一会,他问。

“嗯。”我笑著点点头。

“怪不得。”他一脸了然。

我羞赧的搔搔头,对他说:“我还是头一回去外地的土包子呢!”

“土包子到不会……”

“咦?”

“土包子才不会坐头等舱呢。”他顿了一下,接而又道,“也坐不起头等舱。”

“头等舱?”我皱起眉头,“很贵麽,一般人坐不起麽?”

我这麽一问他反到惊讶了:“你买机票你难道不知道价钱?”

“不,机票是人家给我的。”我解释。

“原来是这样。”中年男子一脸恍然。

“可以告诉我,坐在我这个位置上……”我指了指我所坐的椅子,“花多少钱才能坐啊?”

他扬了扬眉毛,说了一个数字,我顿时全身发软,手脚冰冷的倒在椅子上。

中年男子一脸好玩的看著我的反应。

“不知道能不能退票……要不,也可以换个便宜点的位置啊?”我喃喃自语。

听到的中年男子彻底粉碎了我小小的希望之光,“就算可以退也能换,都不能要回钱了。”

“啊──”我禁不住呻吟一声。

见状,中年男子笑著安慰我:“别担心这些事情啦,反正机票是人家给的,花的不是自己的钱就可以了。”

话虽这麽说,但花这麽多钱坐这个位置,我会坐不安稳的。

早就承袭了父母节俭脾性的我对花不必要的钱这样的事情,一点也不喜欢。

不过,既然都这样了,说什麽都没用,坐就坐吧。

再说,逐野买得起这样的机票,说明他不会在乎这些钱的,尽管,这些钱等於是我当教师时的十年工资──不行,见到了逐野得跟他说一下,绝对不可以再做这麽浪费的事情了,钱多也不是这样子花的!

在飞机上,这位姓郑的中年男子告诉了我不少事,譬如怎样系安全带,飞机起飞时最好咀嚼一些东西,不然耳朵会耳鸣、涨痛或头昏什麽的。

不到三个小时候的相处,我跟他已然成了一对忘年之交,相谈甚欢,我知道他在我们都要去的那个城市经营一家小公司,这次是到我的家乡去商谈一笔生意的。

下了飞机,他给了我一张名片,说我有事了可以去找他,然後他就离开了。

逐野说过他今天有事忙,不能来接我,不过他叫人接我,出了机场看到举著我名字的牌子上去攀谈就可以了,他会带我到逐野住的地方去的。

果然,一出机场,我就看到有人举著写著我名字的牌子立在不远处,我微微一笑,向那个人走去。

看到我走过去,举著牌子的人明显的呆了下。

我冲他笑笑,顺便打量了下他。是一个穿西服打领带,面容白净,斯斯文文的男子,带著副无框眼镜,显得有些书卷气。不过他的眼睛泛著锐利的光芒,看著人的时候,让人有种心思全给瞧去的透明感。

“你是丰先生的哥哥?”他困惑地抬了抬下滑的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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