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己及人,艾凤茶敢赌咒发誓,阚渊呈一定会死死缠住殷泉。
她绝不允许殷泉跟泽丰哥两人之间有一丁点儿可能性。
泽丰哥是她的神。
从他救了自己开始,她的一切都是因为李泽丰三个字而存在。
她不许任何人来破坏。
泽丰哥现在不喜欢她没关系,她相信只要她坚持下去,滴水穿石、磨杵成针。他总有看到她真心的那一日。
艾凤茶看着镜子里的脸。
过分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表情却越来越狰狞。
不行。
眼睛不够圆润,下眼睑太平滑,没有天然的无辜感。
嘴巴明明以他为模板做的,但为什么就没有那种勾人喜欢的感觉呢。
还是不像,不像……
她一掌拍在镜面。
生气的看着镜中的自己,仿佛在看另一个谁。
两分钟后。
“……嗯,徐医生,我想……”
***
殷泉刚到家,吴管家就把阚渊呈电话打到家里的事说了。
殷泉又惊又喜,不敢置信:“真的?他说什么了?”
心急如焚的跑到自己房间,东翻西找,终于在沙发一角的外套下找到了手机。
“对不起,您拨的电话已关机,sorry……”
“少爷?”
吴管家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殷泉一怔,对上吴管家关切的目光,回过神,不在意地摇了摇头,笑着解释:“应该是在忙。”
是解释给吴管家听。
更是说给自己听。
吴管家瞥到他的强颜欢笑,有些心疼,忍不住安慰道:“少爷,阚先生来电话时,我不小心说漏嘴了,他知道你怀孕的事了。”
殷泉愣了愣,心中忐忑,“那他说什么了没?”
是生气还是高兴啊?
有没有问起他?
吴管家一噎,老脸发烫,顿了顿才说:“阚先生想问你的情况,不过我以为你想亲自告诉他,给他一个惊喜,就……”
他强撑着笑:“少爷,我没误事吧?”
殷泉眼睛眨了眨,那抹失望已经被很好的隐藏下去了。
只温和的笑了笑,表示没事。
是真的没事。
几天没联系他,或许是因为他现在被别的人格主导着,而人格跟人格之间的记忆并不互通。
这又不是阚渊呈自愿的。
他只是生病了而已。
殷泉告诉自己,对待病人,他得比以前更有耐心。
宋医生说过,多重人格的情况很复杂,但一定不能让人格之间互相仇视,反感,只能想办法推动他们进行“内部交流”,打破人格之间的那堵墙。
所以,作为身边人的他,更不应该表现出异常。
殷泉习惯性点开微信。
阚渊呈发的消息不多,但已经足够让他开心起来。
他说。
他忙完了,已经上飞机了。
是三小时前发的。
再等几个小时,他就到家了。
殷泉看了下时间,到南城大约晚上八点左右。
他站起身,抓了抓柔软的卷发,将自己头发薅得乱糟糟的,在屋里走来走去。
然后一阵风似的跑出去,趴在二楼栏杆上大喊:“陈妈,快来帮我收拾行李。”
他要搬回汇雅园。
徐嘉拖着大大的行李箱,吴管家已经安排好司机了,陈妈不舍地念叨着:“汇雅园那儿地方小,没人照顾怎么行,要不,我也跟着去?”
殷泉无奈道:“陈妈,你走了谁照顾家里啊,而且,我会做饭啊。”
陈妈不信。
殷泉认真的点了点头,一手环着陈妈瘦弱的肩膀,笑嘻嘻的撒娇:“没骗你,要真把自己饿着了,我一定打电话回家。”
本是安慰她。
哪知陈妈登时老泪纵横,眼泪跟决堤了一样,特别心疼的看着他:“我可怜的少爷哟……”
殷泉:“……”
行叭,他又说错话了。
好在吴管家善解人意,迅速get到了他想跟阚渊呈单独相处的想法。
将话题转移到了徐嘉身上。
“徐嘉,你住在楼下,得好好照顾少爷啊。”
徐嘉沉默地点头。
晚上八点。
阚渊呈从机场出来。
电话退出飞行模式后,就听到殷泉期盼的声音:“你到了吗?要不要让徐嘉去接你啊。汤已经煲好了,就等着你回来再炒菜呢,我怕冷了口感不好。”
阚渊呈看到图上熟悉的小熊桌布。
粉色的小松鼠造型的糖果随意放在上面,旁边还有一本翻开的书,标着黄山烟云。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已经到了,不用接,我自己回来。”
说完,他又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
满怀期待。
至于期待什么?
阚总懒得想。
在屏幕上显示电话来临时,冷峻的面容仿佛冬雪初融,深邃无波的眼眸里泛起笑意,宛如清水荡漾起的涟漪,淡淡的,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