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D这个贱人。
“你特么让开!有你什么事?家住海边啊管这么宽?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阚渊呈挑眉:“嗯,你别拦着,让他说!”
文克博委屈地摸了下鼻子。
一脸惆怅。
得!猪八戒照镜子,他这是里外不是人了。
宿舍就这么大一丁点,文克博一让开,高远跟阚渊呈之间只离了两步距离。
一时间,剑拔弩张,沉闷的空气中仿佛粘着无数看不见的火星子,滋滋作响,一个不留神就星火燎原。
阚渊呈背脊挺直,斯文俊秀的脸上冷若冰霜。
“有事说事,别耽搁彼此的时间。”
高远气急,冷笑两声。
“阚渊呈,看到我你装不认识,那你也不认识殷泉咯?”
听到殷泉两个字,阚渊呈下意识皱眉,心里咯噔了一下,面上依然没什么波动,只语气带着难以察觉的焦虑:“殷泉怎么了?”
高远气得脸红脖子粗。
大声怒骂:“殷泉怎么了,你好意思问他怎么了,你不知道他进医院了吗?你是怎么当人家男朋友的,殷泉总说你很忙,说自己习惯呆医院了,不想拿这样的事打扰你,但你、你就真的对他不闻不问?阚渊呈,你是真的狠,也是真的没良心。哪怕你还有一点身为人的良知,也不会装作不认识我,现在,你立刻去医院看那个傻子——”
空气陷入尴尬的沉默。
一片死寂。
文克博张大嘴,看了看怒发冲冠的高远,又看了一眼黑着脸缄默的阚渊呈。
表情古怪。
思维反复在阚渊呈是个渣男和这是个误会之间横跳。
阚渊呈震惊了。
瞳孔微弱的放大了一瞬。
他以为自己已经把所有会遇上的人摸了个透彻,实则不过走肾未走心。
竟连殷泉身体不好都忘了。
有那么一瞬间,冷然的高岭之花阚总有种从这儿落荒而逃的冲动。
高远的愤愤不平揭破了他骨子里最恶劣的一面。
只他的骄傲不容许自己逃避。
阚渊呈表现得若无其事,冷淡地“哦”了一声,问道:“哪所医院?”
高远:“……”
文克博扶额,卧槽,阚渊呈这厮到底懂不懂人情世故,明知道对方气得跳脚了,他这轻描淡写的口吻,简直是要把人逼上梁山的节奏!
阚渊呈哪里不知道。
发号施令、唯吾独尊惯了,习惯难改。
眼见高远龇牙咧嘴,浑身上下,每一根头发丝都透露着怒火,至少开了一块钱的特效一样。
阚渊呈顿了顿,嘴唇翕动两下,依旧不改装逼的渣男本色,神色不耐烦。
“我问你,医院的名字。”
高远被他的疾言厉色震得呆了呆,刚要开口骂他猪鼻子插大葱,好好的人不做,非要装相,就被文克博拉了一下,“淡定,淡定,他也是关心殷泉的状况,关心则乱嘛,你等以后再骂他吧!!”
高远一脸“你特么逗我,这叫关心则乱?你们都是一丘之貉”的表情。
文克博无语望天。
如果不是想起阚渊呈这家伙现在脾气不好,动不动拳头伺候,他才懒得提醒这个骚里骚气的男人!
哎,为了世界的和平,他也不容易啊。
“江信医院!”
阚渊呈“嗯”了一声,倏地起身,椅子脚跟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刺啦”声,在这个沉默的空间里,显得尤为扰人。
他打开衣柜,取出一件格子外套,搭在臂弯。
然后拎着笔记本电脑走了。
从头到尾,连个眼神也没有给屋里的另外两个人。
文克博:“……”
高远:“……”
半晌后。
高远:“你觉得、他想起老子是谁了吗?”
文克博嘴角抽抽,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也许吧!不过你也是隔壁美院的?”
高远翻了个白眼,不可一世道:“大哥,我也是C大的好吗?每年迎新晚会都有我,你居然不认识我?糟了,我好像忘了告诉阚渊呈那个死渣男,圈圈的病房号~~”
文克博:“!!”
原来是名人,失敬失敬。
***
江信医院。
VIP病房。
只有一个人絮絮叨叨的声音。
“少爷,你就别跟先生斗气了。”
陈妈将汤端到殷泉身前的小桌子上,慈爱的看着他,劝到:“先生看人的眼光好。他不让你跟阚、那小子在一起是为了你好,阚渊、阚先生如果待你是真心的,又怎么会这么多天不见人?”
在殷泉不满的眼神下,陈妈将不客气的“阚渊呈”咽了回去。
陈妈顿了顿,又心疼道:“就算你要跟先生抗争,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不久前才做了手术,就得好好养着,怎么能学人家跳楼呢,少爷,别怪陈妈多嘴,先生很疼你,你是他和太太唯一的孩子,为了一个外人这样对他,先生其实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