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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妻(29)

在那美得如画的花海之中,在花瓣缤纷的世界里,他们的眼底只容得下彼此。

尽管羞涩,尽管含着泪,但也是痛苦的喜悦着。

没有什么比能够拥有最爱的人更值得欣喜的事情了。

于是他们一直纠缠,贪婪的索求对方。

在这个没有时间的地方忘记了时间,只记得彼此的脸,还有肌肤相贴时传来的体温。

「言华,你真的愿意跟我一直在一起吗?」

「我愿意。」

「就算让你变成跟我一样的鬼。」

「能与你相伴,我无悔。」

「言华,我们成亲吧,做我的妻子,我们永远在一起。」「我愿意,愿意做你的妻子。」

言华泪流满面说着我愿意,秦霄也泪流满面,沉浸在赤胄与言华的过去中,沉浸于他们这段炙热的情爱里,言华是喜极而泣,秦霄却是满腹苦楚……画面又回到之前,眼前依旧站着的,是一脸丑陋的赤胄,他默默地掬起秦霄静静溢出眼眶的一滴泪放入口中,品尝着那微咸的味道。

「你知道吗?我最不舍的就是让你哭……」

听到赤胄这么说才察觉自己落泪的秦霄立刻慌乱的用衣袖拭去脸上的泪水,等到衣袖沾上泪水,脸传来被风干的干涩时,他才停下自己近乎粗暴的行为,但却久久不敢直视眼前的赤胄。

他应该已经看惯了这样的赤胄才对,但是在他与言华的回忆里见到赤胄那张美得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容貌后,他怎么也平衡不了这极端的差别。

一个美得不可方物,另一个则丑得不忍直视,而偏偏这两面都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这到底是为什么?

「赤胄……为什么你的脸……在你与言华的回忆里,你明明不是现在这样的……」等到秦霄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时,话已经随风飘散在空中了。

「你介意吗?介意我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赤胄显得有些激动,手抓住秦霄的双臂,握得有些紧。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样,是为了言华吗?」终于再次直视眼前的赤胄,这次,他问得小心,是因为害怕问得大声些,就把一直尽力压抑的情感宣泄出来吧?

赤胄沉默了。

「不能说吗?」他一直无语,秦霄便不由得开口。

赤胄缓缓点了点头:「是的,我不能说。我当初也没有告诉言华……所以,他也不知道……」秦霄看着他,好想问为什么,但如果当初连言华他都保持缄默,那么现在赤胄又怎么会说出来呢?所以他没傻得开口询问。

为了遮掩眼底的哀伤,秦霄低下头,思忖了一阵之后,才低声问道:「刚刚的那些记忆,就是你与言华相遇并相知的过程吧。」「是的。」

「为什么你会连言华的那部分记忆都知道得如此详细?」「这些事,他都有告诉过我……但是……」

「但是?」

「之后的事情,言华的一切我都不清楚了。」

「之后?就是他答应跟你成亲之后吗?」

「是。」

「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秦霄不由得抓住赤胄的衣襟,迫切地问。

赤胄无言一阵,才道:「之后的事,我没有言华那部分的记忆,你也想要知道吗?」「要。」一如方才,秦霄回答得肯定。

于是赤胄再次叫秦霄闭上眼睛,带他进入自己的回忆之中,重复曾经的那段过往。

在这部分的记忆里,秦霄看到言华从一开始的满怀期待他到后来的焦虑不安。

赤胄不是笨蛋看不见他的变化,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时,言华起初是找其他事情搪塞,到后来直接抱住赤胄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胸前怎么也不肯说话。

在婚期将至的某一天,赤胄正在他与言华的新房里留连时,言华「砰」的一推开门扑通一声跪到赤胄的跟前。

因他的此举大为震惊的赤胄急忙想把他拉起来,他却怎么也不肯答应,断断续续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赤胄,我原本以为很快就会过去的……但我真的没想到村里的人病得这么重……好多人好多人都死了……赤胄,我一直在犹豫,我原来不打算跟你要任何东西,我不想让你把我看成跟以前来这里盗宝的那些人一样别有居心……但是……但是村里的人……病得好重,好多人都病死了……现在,连阿德都染上了这怪病,眼看就要不治身亡了……赤胄,求求你帮帮他们,我求求你……」说着说着,他就哭了。赤胄就算是铁石心肠,看到最爱的人哭得如此悲伤也觉得不忍,所以由一开始的坚决拒绝到最后的无奈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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