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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妻(20)

「因为……我想让你离开……」

秦霄久久看了她一眼,最后垂下目光,与手一起落到女子的手上──那一刻,秦霄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股迎面吹来的气流逼得他睁不开眼睛,他的脚下像是突然空了出来,他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垂直掉落,他吓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越掉越快,越掉越往那黑暗的地方深入……完了。

当他这么一想后,「碰」的一声,他的背撞到了硬邦邦的地面,蓦地张开眼睛,他错愕地看到了熟悉得再熟悉不过的天花板!

悬着一颗惊疑不定的心慢慢从地板上坐起来,他看到了自己被铺零乱的床,而他躺在床底下,而且身穿着睡衣,就像是睡梦之中不慎从床上掉下来的。

秦霄不由得摸摸自己的额头,摸到了一手的汗水,站起来去摸摸被窝,被窝还带着温暖……难以置信地坐在床上,昏暗的房间里闹钟的滴答声清晰无比,看看时间,是凌晨四点左右,而日期……正是当初他与江岩打算去那个诡异的村庄采访的当天早上。

梦……

这一个想法让秦霄用力抱住头。

难道之前的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场梦?

掉下床惊醒之后,他才从梦里醒过来。

「哈……」

不知道过了多久,抱住头的秦霄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一声之后,沉重的笑声又断断续续传来。

「哈哈──哈哈哈──」

是梦啊,是梦啊!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只是一场梦!

笑得倒在床上,还是继续笑,卷着被子笑,含着泪水笑,笑声溢满了不算大的一间房子。

笑得累了便躺在床上休息,尽管现在才凌晨四点,但他已经没有半点睡意。躺在床上一阵子后,秦霄下床走进浴室,他想好好洗一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的疲惫。

脱去身上的睡衣后,秦霄打开水笼头时才发现一滴水都没有,检查总开关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困惑的他在腰间围上一条浴巾便走回卧室,原本想打电话给公寓管理员询问一下原因,但想到现在是凌晨四点,会打扰别人的休息便放下了话筒。

而当他把话筒放回机座时,他才忆起一件事,那便是,此刻的江岩在做什么?就算醒来之前的那一切都是梦,但那个梦实在太真实,真实得让他难以安心。他必须打通电话确定一下。

于是,他迅速拨通了江岩的手机号码,当电话响起后没过多久,江岩的手机便接通了。

「……谁!?」

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听起来异样的低沉沙哑,给秦霄一种奇怪的感觉,但他仍然听出来江岩的声音,或许是因为江岩刚睡醒所以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吧,秦霄这么想。

「江岩,是我,秦霄。」秦霄一听到对方的声音,立刻对他说道。

「……秦……霄……」

江岩发出困惑的更为嘶哑的声音,这次,秦霄不自觉地蹙起眉,心中的异样感更为强烈。

「江岩,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声音怎么这么沙哑?──对了,我想问你现在在哪?我们不是约好要去那个闹鬼的村庄里采访吗?是不是……就是这一天……」秦霄说完后,江岩不知道为什么,一阵长久的沉默。

「江岩?」秦霄的眉头不由蹙得更深,「你怎么……」没容他问完,电话那头一阵刺耳的电流声传来,江岩沙嘶的声音于电流声中隐约传至他耳朵里。

「吱──来……报社……等……吱吱──你……吱──」电话被挂掉了,秦霄莫名其妙地看着话筒。当他想再向江岩打一次电话问清楚是怎么回事时,却发现电话怎么打也没反应。猜想是不是线路出问题了,他便拉起电话线查找原因,不久后,秦霄看到断掉了的电话线。

他愣住了。

不到一分钟之前他才打过电话给江岩且已经打通了,如果电话线是断的,那怎么可能打得通呢?

想了片刻,秦霄当即去翻找自己的手机,找到手机时,却发现还有电的手机不论如何、不管打往哪儿都不能把电话拨打出去。

经过这一连串的事情后,秦霄的心中渐渐产生一种微妙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回忆之前的那个梦,秦霄突然觉得它与现在的这些诡异的事情似乎有脱不了的关系,难道……秦霄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以最快的速度自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穿上后,离开了公寓。他要去找江岩,他要确认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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