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心悦君兮君懵逼/重生之断念(19)

沈檀的呼吸撩得于敬堂颈后发丝颤动，于敬堂顿时打了个寒颤。沈檀将他肩膀一松，朗声笑了起来。一轮明月正挂在院中木兰树梢，于敬堂早已逃之夭夭，只剩沈唐二人。

朗月清风，檀香盈怀，远处又有丝竹声起，更显此处幽静。

唐莘双目直视沈檀：“师父，我叫唐莘。”

“哦？是吗？刚才没听清。”

沈檀捋了捋耳前长鬓，忽然间却敛了笑，定睛望着唐莘。那目光似凉还温，让人捉摸不透，唐莘只觉得自己呼吸凝滞，却偏不愿意躲开。

“我方才不过替你解围，当我徒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唐莘点了点头，想来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能拜师。可是如今得见沈檀，怎么也不能就这么放他走。

“师父，那日在江上惊鸿一瞥，便对师父高山仰止。师父要唐莘如何，唐莘自是竭力去做！”

那沈檀却转身要走：“姑娘莫闹，我沈檀只有一个半徒弟，还是被强推的。收了徒也不见得教，世上良师甚多，何必要做我的徒弟呢？”

唐莘一把把他的袖子拽住，心中却窃喜，“既然沈檀能被强推收徒，那自己强拉强拽，说不定也能拜个师”。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师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今天话说了出来，就是咱们师徒有缘。”

“师父，徒儿只需师父提点，不会麻烦师父。”

“师父，你收下徒儿，徒儿干什么都行。”

“干什么都行？”沈檀突然回过头，几缕发丝掠在额前，挡了他的眼睛，可眼中瞳仁却褶褶生辉。他嘴角向上一勾，脸上若有若无地带了几分戏谑。

唐莘突然有点担心，这沈檀会要求自己干什么？可千万别是打家劫舍，鸡鸣狗盗之事啊。

“叫你糖糖也行？”

唐莘暗暗舒了一口气，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嘛。

她咬了咬牙，一字一顿地说：“糖糖也行。”

唐莘跟在沈檀后边进了大厅，那裴江庭见沈檀来了，自然是大喜过望。又听说唐莘原来是沈檀徒弟，更是连连夸赞。

“唐姑娘灵秀清雅，表弟何必把这徒儿藏藏掖掖。”

沈檀应承了几句，又夸赞裘家儿女一番，哄得那裘江庭又哈哈大笑。

那流云禁不住把唐莘拉到一边，小声地问：“这是真的？”

唐莘知道他问收徒的事情，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又把方才在外边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这人，还真是有点运气！”流云满心羡慕，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羡慕不得，只想早日护送唐莘入平阳。希望那人守约放了飞花，自己便再无牵挂，回到当日那悬崖了断此生，为主人殉葬。

他心念消沉，看唐莘如今有沈檀护着，便找了个借口去外边走走。

裘园原是极大的。当日他们从前门走进，已经感到这院子亭台楼榭，气派非凡，却不知这后边更是别有洞天。

后花园中有几眼深泉，这几眼泉水汇聚在一处，渐渐形成一条河流，河流上又建有小桥数座，风格形态不一。这俱在裘园之内，却不知这河流尽头在何方。

流云沿着河缓步徐行，走过一片桃林，那河道却忽然一转。流云顺着那弯道才走了几步，又见一座小桥，桥这边小径越来越窄，流云本想过了桥，去另一边走，却看见水中灯影晃动，那桥洞下好似有人。

他赶紧敛了行迹，藏在桥旁侧耳聆听。

“这事儿可是你干的？”流云隐约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不是说等到清明吗？”

“我的大小姐，此事与我无关。都约好了清明，我怎么会提前出手。”

流云瞪大了眼睛，这桥下分明是裘大小姐，和裘二女婿。这两个人居然勾搭在一起了。

“哼，谁知道你。”裘榛儿声音里透着媚态，“近墨者黑，我怎么知道你没有变的跟我那妹妹一般愚蠢。不过，现在出了这事儿，老爷子肯定严加防范。清明的事儿就还等等。”

“若不是为了和你亲近，我怎么会娶那个草包。”那男主干笑了两声。

二人声音越来越低，后来已渐渐转为呻～吟呢喃。

流云摇了摇头，被倒了胃口，再无意沿河而行，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去了。

厅里的人似乎到没意识到那两个人不见了。其实这个时候，厅里众人早已不在席上，觥筹交错，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话。

“却不知表叔这徒儿家住何方，据说并不是我江南人士？”于敬堂这会儿人在厅中，莫名有了底气，眯着眼睛问沈檀。

“顽徒的确并非江南人士。不过，我大徒儿也是家住江北。说起来，我有阵子没见过他了。”

唐莘忽然想到，他大徒儿莫不就是慕白。沈檀还不知慕白已经罹难。她又觉得这人去了以后，反而变得和自己牵绊不断。人与人的缘分还真是玄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