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块面包吧(26)
早操结束了,同学们零零散散地回到教室,一见校花坐在自个班,不约而同都投来目光。
“慕有哥,现在才高二,还有一年多才毕业,你不考大学了?”
“我们班人都回来了,你还不走吗?”
陈雨清沉默了,她没再多说,静静离开了教室。
后桌男生八卦,“陈雨清怎么来了,她来找你干嘛?”
“玩。”
“你们玩一起了,能给下她号码吗?”
“你去要啊,人还没走远。”
“小气。”
…
沈冬楠不在学校的这半个多月,风平浪静。
十二月二十四号,宁椿下雪了,比往年的初雪早了许多,天也更冷。
慕有哥等了十几分钟,闻川还没来,于是,她去了趟艺术楼,站在楼外望他的画室,里头却熄着灯。
她进去看了眼,画室锁着门,无人。
偏巧,今个没带手机。
晚上视线不好,慕有哥怕错过他,在教学楼与艺术楼间晃了两三趟,眼看着学校要走空了,她心里有些发怵,把围巾往上拉了拉,戴上帽子,低着头走出学校。
好在今晚是平安夜,路上行人不少,她行于其中,不算显眼。
可没想到的是,沈冬楠胆子这么大,敢迎街抢人,一辆黑车停在她的旁边,车门一开,一大汉二话没说将她拽进了车。
“救”,一字出口,她便被捂住了口鼻。
路人闻声望来,黑车迅疾而去。
慕有哥被带去了KTV。
不知沈冬楠今天又是玩得哪一出,把她一个人扔在ktv包厢里,晾了一个多小时,外头还守着个大汉。
十一点多,沈小姐终于大驾光临,身后还跟了六个人,四女两男。
“就是她吗?”一个黑长直的漂亮姐姐坐到慕有哥旁边,打量她一番,“听说你抢了小清的心上人,看着没什么特别的呀,比小清差远了。”
沈冬楠翘首看过去一眼,“然姐,人家学霸呀,好学生,谁不喜欢啊,年级主任都喜欢,小清那智商,哪玩的过她。”
慕有哥突然站了起来,“沈冬楠,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聊,一次两次,你玩不够吗?”
沈冬楠正开着酒,愣了一下,转瞬笑了起来,“不无聊啊。”她看向众人,“你们觉得无聊吗?”
有个人竖起大拇指,有个人摊了摊手,还有人忙活着倒酒。
慕有哥冷笑了一声,“你每天就这点乐趣了?靠欺负人活着?”
黑长直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腿,“妹妹,别激动,先坐下来。”
慕有哥往旁边站了站,不让她碰自己。黑长直收回手,歪着头看了眼沈冬楠。
“让我过去。”沈冬楠拍了拍旁边的男生,坐到慕有哥旁边,送上一杯酒,“欸,你和闻川发展到哪了?上床没?”
慕有哥咬着牙,稳着情绪不让自己爆发。
沈冬楠将酒递到她嘴边,“喝。”
与其被一群人硬生生灌下去,不如选个稍微好受的喝法。
慕有哥看着她,接过没兑过的烈酒,一口喝了个光。
沈冬楠很满意,开心的又给她一杯,“今天你陪酒,然姐高兴了,我就放了你,怎么样?”
慕有哥盯着她,又一杯酒下肚。
黑长直姐姐微笑着抚了抚慕有哥的后背,“行了行了,别难为人家呢,哪带这么喝的。”
“然姐说的是,来,我先敬您一杯。”
…
两小时前。
闻川在艺术楼上课,今天老师拖课,晚下了十分钟,整个楼只有他的画室还亮着灯。
他知道慕有哥在老地方等着,迅速地收拾好一切,锁好门就离开。
走廊静悄悄的。
背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闻川。”
他回头,看到了三个黑影。
闻川与他们打了一架,寡不敌众,被拖到了天台。
天台风大,积了厚厚的雪,他一脸栽在雪里,咳了一声,将白雪染红。
“狗东西,劲还挺大。”男生转了转手腕,随手拿了块搬砖朝他扔了过去,“手差点废了。”
“行了行了,走吧,别把楼管那死老头召来了。”
他们将铁门锁上,把闻川关在了上面。大片的雪花飘落在他的身上,不一会,把人变成了雪人。
再醒来,一片寂静。
他坐在雪里,眼神打晃,冻僵的双手从书包里掏出手机,拨了她的电话。
嘟,
嘟,
嘟。
每一声,都像冰锤敲击在他的心口。
她不接。
闻川手撑着地站了起来,嘴唇冻得发紫,大团的暖气从口中滚出来。
他敲了敲铁门,嘶哑着声音,“开门。”
没有人。
闻川趴到天台边缘,看着空旷的楼下,冷风呼啸着,连坏掉的路灯都在嘲笑他,一闪,一闪,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