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卿卿我我(60)

他深哥常年穿黑灰正装,冷气沉沉一点也不像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他也不敢说,他也不敢管。

今儿可好,终于换衣服了,简简单单一条黑长裤,配海蓝色宽松的卫衣,短发没有刻意打理,自然垂下来遮了一点眉眼,去掉不少威势,像以前在学校里那个桀骜不驯的邪肆少年。

闵敬“哇”了一声,星星眼鼓掌,感觉自己也回去了十几岁:“哥你帅爆了!”

霍云深面无表情下楼,忍了会儿才问:“确定?”

闵敬狂点头。

霍云深敛着嘴角,低头去看自己的上衣,珍惜地摸了摸边角。

这是三年前卿卿买给他的,他包了里三层外三层守着,到今天第一次拿出来穿。

他性格差,健康状况也不好,比过去苍白消瘦,身上有很多新旧的疤痕,外界名声更不用说,恨不得把能体现残忍冷血的词都给他。

数来数去,没有一点能讨卿卿喜欢的地方。

只能让自己外表好看些,也许可以换她多留意几眼。

毕竟她要往娱乐圈里走,各种妖艳贱货那么多,他容忍不了卿卿总去看别人。

霍云深视线扫过闵敬手上薄薄的资料,眸色转寒:“就这几张?”

“是,能查到的东西太少了,”闵敬蹙眉,恭敬地把东西递上,“言卿口中的生活轨迹,在加拿大都有迹可循,不是凭空捏造的,三年前那场‘大病’,住院和诊疗记录都找到了,但看不出什么异常,病例里显示的是正常疾病,跟记忆无关。”

“至于她的父母,当然不可能是云家夫妇,是一对过去从未出现过的华人夫妻,真实身份也被抹掉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车祸身亡是意外事件。”

“我猜测,这对夫妻是用来把言卿拴在国外、甚至是监控她的工具,因为这次意外发生,他们死了,言卿才得以机会回到国内,在桥上遇到你。”

霍云深的目光停在几页调查报告上,十指收拢,把纸张攥成团,狠狠捏在手心里。

卿卿的亲生母亲早逝后,是因为对父亲云成泽始终保有着一丝亲情,才对云家的苛待一再忍让,但就是这个所谓的云家家主,在出租房的门外,亲自带人绑走他多年来不闻不问的亲生女儿。

后来,他掌控了霍氏,逼到云家去报仇时,才从他们嘴里得知。

云家当时遇到重大资金危机,云成泽是打算用卿卿做礼物,拿去送人的,才把她绑上私人飞机。

送给谁,要去哪,没人知情。

唯一确定的是,飞机中途失事,云成泽身死,找到了遗骸痕迹,可没有卿卿。等她再回来,生死一瞬在桥上相见,她已经是不记得他的言卿。

他就算把云家剩余的人全数铲除,把欺负过卿卿的一个一个弄死,也不能发泄丝毫苦痛和暴怒。

三年空白,她受过的苦,他现在根本触摸不到。

霍云深睁开血丝缠绕的眼:“继续查,从何医生检测出的那种神经性药物着手,按照他后来提供的详细报告看,近一年内,卿卿仍有使用过的痕迹。”

闵敬凝重点头。

他清楚深哥现在不能惹,一点就会炸,放轻脚步刚要退出去,霍云深再次开口:“给我约药膳馆中午的小厨房。”

“……是厨房?不是订餐?哥,你要干啥。”

霍云深薄唇微启,扔给他两个字:“做,饭。”

然后,自己送去,跟卿卿一起吃。

他想她,迫不及待。

-

言卿一上午日程排得极满,跟新团队的成员碰头,研究下次淘汰赛的曲目和表演方式,一对接才发现,欧阳跟小卷毛没得说,但三个末尾进来的小丫头太怯了,业务能力的确存在短板,要在几天内整合起来,共同打赢这场仗,是件难事。

小卷毛悄悄提了两个方案,要么放弃她们仨,只管突出好的,为自己争取票数,要么照顾集体,自降水平,配合差的。

五道目光齐刷刷望着言卿。

言卿弯了弯唇,以队长的身份在大家面前拍板定论:“我选第三个,本来好的要表现,至于不够好的,那就让她变好。”

说得豪气,做起来很困难。

到中午食堂开饭的时候,言卿筋疲力竭,完全没胃口,筷子戳着碗里的一丢丢米饭,难以下咽,思绪禁不住有点飘,想起那个整夜睡不着觉的人。

十二点多了,也不知道他吃东西没有。

食堂人挺多的,她不好公然掏出违禁的手机去问他,只能搁在心里默默纠结。

是时候给霍总定个治愈方案了。

可是她好饿,饭又难吃,生无可恋,没力气动脑子。

言卿正蔫蔫托着下巴,离她座位不远的安全门被拉开一道缝隙,保洁阿姨探进头,悄声喊:“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