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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我我(4)

可是太晚了,一时之间根本没车上桥,言卿冷得直跺脚,左右张望时,又见到了刚才的那道身影。

他还站在原位一动不动。

但他身边停着一辆大越野,应该是个懂车的人,再不济也能求他帮忙拖车,价钱好商量。

言卿拽紧衣襟朝他跑过去,离得越近,他的轮廓就越是显眼。

呼啸的寒风里,男人身形高而挺拔,侧影瘦削,短发凌乱地扫过眉眼,肤色白成霜雪。

像是电影里那种住在古堡,身份显赫,且相貌华丽的吸血贵族。

言卿试探喊了声:“先生?”

男人没理他,垂眸扫过手表,确认了钟点,他往前迈一步,伸手抓住大桥栏杆,长腿随之抬起,一脚踏在栏杆中间的镂空装饰处。

言卿呼吸一窒,赶忙又叫:“危险!”

他要干嘛?!

男人动作利落,三两下就站到很高,毫不留恋把手松开,身体前倾,眼看着要朝江水倒下去。

言卿哪见过这种场面,心跳都要停了,下意识狂奔过去,赶在千钧一发的时候,一把扯住他的手腕。

男人没有准备,被拉得一晃,险些带着她一起翻下栏杆,他凶狠扭过头,目光要把人生吞活剖。

一阵狂风迎面吹过言卿,长头发和没系好的围巾同时向后飞起,她完完整整露着一张脸,后怕得颤声说:“你不要命了啊!”

死寂。

言卿很快觉得不对劲,揉揉眼仔细一瞧面前的人,脑袋里某根神经及时搭上,嗡的一响。

等等……如果她没认错的话……这位不是电梯视频里……那个被描述成撒旦修罗的霍家大佬……霍云深?!

她来不及震惊,就发觉霍云深的状况过度异常,他正死死凝视她,胸口剧烈起伏,一双深瞳里迸出不能置信的狂乱,烧得犹如一片冲天野火。

言卿怔住,反射性往后退。

霍云深却跃下栏杆,抬起手臂,钢铸般的五指扣住她后颈,一把将她拽到怀里,完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他滚烫的吻战栗着压下,重重碾磨,甚至胡乱地咬她。

言卿彻底吓呆,闷哼着拼命反抗。

她骨头都要被他握碎时,他终于稍稍移开唇,嗓音暗哑而艰涩。

“卿卿,我终于等到你了。”

第2章

言卿真心怀疑自己在做梦。

她从小到大的生活极其普通,六岁跟父母去了加拿大,按部就班上学,除了因为三年前一场重病住了很久的院,不得不中途退学之外,没发生过什么大事。

虽然她不喜欢加拿大,跟父母的关系也淡薄疏远,但并没有不满,病好以后,她自学准备重新考试,抽空写歌唱歌,接一些修音和谱曲的工作赚钱,一直很努力地活着。

一年前父母遭遇车祸,双双离世,她处理好后事,就在向往着回国定居。

这次借由帮安澜录歌的机会,她不想再去加拿大了,打算留在海城,开始过跟以前不一样的新生活,可意外一个接一个的来。

从幕后歌手变成综艺选手不说,还大半夜撞见要跳江的霍云深,被他恩将仇报地扣住强吻!说做梦都委婉了,她可没梦见过这么魔幻的剧情!

言卿气到眼圈发红,趁霍云深说话,猛一用力把他推开,狠狠擦拭嘴唇。

比起脱下鞋子打他,她确定自己现在更应该跑。

霍云深显然精神不正常,还不知道会做什么过激的事!

言卿刚一转身,霍云深就冲上来从后背抱住她,他嗓子比刚才更哑,带着某种癫狂的哽咽,质问她:“你是不是又想把我扔下!”

他似乎恍然记起,分别太久,也许卿卿认不出他了。

“卿卿,是我,”他的语气比哭更难受,执拗地来回重复,“是我!”

言卿有一瞬居然鼻子酸了,他在叫什么?卿卿?谐音吧?

她恍惚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她现在是被胁迫好吗!再不挣脱命要没了!以霍云深的传言和今晚的情况,他再一失控,保不准会把她丢进江里!

言卿拼力挣扎,霍云深死不放手,他身形高大,力量又强悍,要把她往车上带,言卿怎么可能是他对手,连想报警都摸不到手机,旁边偶尔有车开过,以为是情侣吵架,没有一辆减速。

她绝望地沁出眼泪,手挥到霍云深脸颊上,温度烫得吓人。

他是不是高烧烧得精神失常啊!有病快去医院行吗?不要当街耍流氓!有没有人能救救她命!

离车门只剩下不足两米时,言卿跟他同归于尽的心都有了,不远处骤然间亮起数道雪亮车灯,狂风里,清一色的纯黑迈巴赫轧过桥面,直逼他们开过来,戛然停下。

最前面的一辆车里,下来一个面色如纸的年轻男人,大步冲向霍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