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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失忆之后(74)

“这是什么?”谢玄礼随手将东西抽出来,原来是一张宣纸,上面画着一位美人。美人眉若远山,勾唇浅笑,眼中蛮是柔情。谢玄礼愣了愣,问小皇帝,“这是……谁画的?”

“是小舅。”小皇帝老老实实地回答,“小舅画完之后送给朕了,现在是朕的。”

谢玄礼恍然,也对,除了那个人,又有谁见过他这般温柔的模样?

小皇帝踮起脚尖,试图够到那副画,不知为何有些着急,“小叔,你把画还给朕。”

谢玄礼缓过神来,把画折好放入袖中,“不行,我没收了。”

小皇帝睁大眼睛,“可是,这是朕的。”

“画里画的是我,这就是我的。”谢玄礼说完,忽然觉得颇为好笑,自己怎么这般幼稚,居然和一个孩子争执起来。

“小叔你骗人!”小皇帝振振有词,“小舅说这不是你,是另外一位名叫阿礼的美人哥哥!”

谢玄礼沉默下来,只觉得胸口似有一片乌云,牵扯着他,让他莫名地焦躁不安。

这是怎么回事?长相思明明已经解了,为何他还会有这些让人不愉快的反应。

谢玄礼特意招来刘太医,一番望闻问切后,刘太医小心翼翼道:“王爷体内余毒已清,一切安好。”

“那为何本王近来夜不能寐,白日也常常胸闷气短,茶饭不思?”

刘太医稍加思索,道:“王爷身子毕竟伤过根本,平日里应比常人更加注意。臣开一副安神助眠之药,王爷用了应会好转。”

谢玄礼颔首应允。而那副画,他最终还是没有还给小皇帝。

元宵节一过,离谢玄礼大婚不过数日,长期离京的凌铮和盛永安也陆续归来。除了恭贺主子大喜,他们另有要事相告。

“王爷,经过天机营多番查探,属下可以确定,宫夕已离开我大楚境内,目前正藏身于突厥边境一处名叫漯平州的地方。经查,这漯平州正是突厥国师的故乡,由此可以推断,宫夕与那突厥国师定然关系不浅。只不过漯平州毕竟是突厥的地方,属下不敢轻举妄动,特回京请示王爷。“

谢玄礼听后一点也不惊讶,稍加思索便道:“把我们的人都撤出来,只留下长期潜伏的探子即可。”他微微眯起眼,语气中竟含有些许兴奋,“我们进不去,让他出来即可。”

凌铮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王爷的意思是,引蛇出洞?”

“此事还须从长计议。”谢玄礼不再多谈,转向盛永安,“本王在南疆遇刺一事,查得如何?”

“回王爷,属下追踪那十大高手,发现他们均与武林盟走得甚近。”

谢玄礼冷笑一声,身上的冷意逼得人忍不住想退避三舍,“武林盟?也不奇怪,除了他们,有谁能把十大高手召集完毕呢。不过,本王很好奇,一个江湖民间组织,为何要与本王过不去?”见盛永安欲言又止,面露难色,他又道:“你有话直说便可。”

盛永安斟酌着措辞,“王爷,属下前往武林盟所在的曲高城,听到不少民间流言,说……说王爷自诩天命之人,把持朝政多年,要趁着皇帝年幼,将其取而代之。”

“一派胡言!”谢玄礼怒道,这件事一直是他的心病,在摄政之初,他就知道自己的位置很是尴尬,他到底是文帝最疼爱的嫡子,不少武帝的心腹都对他多加防范,他用了不少强硬手段才稳下局面。好在沈太后站在他这边,对他助益量多,替他省了不少麻烦。小皇帝到底是孩子心性,毫不保留地信任着他,即使是如此,仍旧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

凌铮和盛永安跟随谢玄礼多年,自然知道此事触及其逆鳞,同时下跪道:“王爷息怒。”

谢玄礼深吸一口气,缓声道:“这些江湖人士不懂朝堂纷争,十有八九是遭人利用。继续查,定要将这幕后主使给本王揪出来。”

“是,属下遵命。”

谢玄礼静了静,发现两人还未走,问:“还有其他什么事?”

“回王爷,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属下在曲高城调查时,在武林盟碰到了南疆世子。”

那种被乌云笼罩的焦躁感再次袭来,谢玄礼表面上却无波无澜,“沈予风?他去武林盟了?去那做什么。”不会又去找旧情郎了罢?

盛永安答道:“属下不知,但属下看到武林盟讲其视为上宾,专门设宴款待,似乎与之交情不浅。”

“沈予风现在人呢?!”

“属下不知。”

“什么都不知,本王要你有何用?!”

盛永安有些茫然,他好像没有收到要跟踪沈予风的命令?

过了片刻,谢玄礼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语气缓和些许,“你们留下喝杯喜酒,过几日再出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