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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失忆之后(21)

沈予风眯起了眼睛,似有不悦,“阿礼莫非还要考虑考虑?”

“不用,”谢礼含笑摇头,“我跟沈郎走。”

沈予风抓起谢礼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阿礼真好。”

这般温柔宠人的沈予风秋桐早已见怪不怪,只是不知这次又能持续多久。秋桐对谢礼还挺有好感,想着他要被某个衣冠禽兽糟蹋,颇为惋惜,却也不便多说。“那我去和公子说一声,‘万家灯火’公子肯定也要赶回去,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同路呢。”

白雅得知沈予风终于要走了,大喜(?),他遗憾地表示百花楼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他去处理,自己无暇分身,要晚几日出发。

临走之前,谢礼私下找了一次秋桐,请求她帮自己找一个人。

“当初卖你的人?你找他作甚?”秋桐打趣,“莫不是要报仇?”

谢礼也不隐瞒,“他拿走了我的一块玉佩。”

“那块玉佩很贵重吗?”

“贵不贵我不知道,但是这是我找寻过去唯一的线索。”

秋桐想也不想便答应,“我知道了,此事交给我即可。”

谢礼原本想让秋桐隐瞒这件事,仔细一想又觉得没多大必要。秋桐对白雅忠心耿耿,凡是肯定以他为主;自己又跟在沈予风身边,凡事都瞒不住他。

按照沈予风的说法,羌州离红灯门还有几日的路程。沈予风纵使轻功了得,出远门却一点也不像个江湖人士。他包了一辆华丽舒适的马车,又顾了经验老道的车夫,带着沈半舟找人送来的一大叠银票,慢悠悠地上路,俨然一个世家公子哥。

考虑到沈予风的身体情况,他们尽量白天赶路,晚上在城镇的客栈中居住。沈予风半夜犯病的情况一日比一日好转,他自称是因为马上就到秋分的缘故。

“到秋分前一天,基本就不碍事了。”沈予风道。

马车出了羌州,为了赶时间车夫选了一条人烟稀少的小道,路面没有管道平整,几乎是没有修缮的状态,路途颠簸,谢礼被晃得头晕想吐。

沈予风见状把人搂在怀里,让他枕着自己的大腿,“阿礼睡一觉吧,睡醒就到了。”

谢礼摇摇头,“不必,沈郎陪我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更好。”

“好。”沈予风轻笑一声,拨弄着谢礼额前的发丝,“阿礼想聊什么呢?”

谢礼闭眼道:“你们口中的‘万家灯火’,究竟是什么?”

“红灯门有一大半的人都练了催情大法。你想想,对于我们这种热衷鱼水之欢的人,半年不与人欢爱是什么感觉?”

谢礼嘴角上扬,“想必很不好受。”

“禁欲半年,好不容易熬到了秋分,禁锢解除,大家久旱逢甘霖,自然要在当夜尽情释放,也算是过一个传统节日了,门人称之为‘万家灯火’。”

谢礼迟疑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那你们是如何庆祝节日的呢?”

沈予风弯下腰,在谢礼耳边低语一句,谢礼的耳根迅速变红。“停、停车!”

“阿礼?”

谢礼面如土色,“我要吐了。”

沈予风:“……”

待马车停稳,谢礼冲出去就是一阵呕吐。沈予风无奈地拍着谢礼的后背,“阿礼不适合长途奔波,以后还是在家绣花带孩子罢。”

谢礼虚弱道:“还有多久?”

车夫答:“离一下个城镇还有三四个时辰的路程,不过前面有一个小村庄,走几步就到了。这位公子身体不适的话可以先在那里找户人家凑活休息下。”

谢礼期期艾艾地看着沈予风,眼中似含着一汪清水,简直要把人溺毙。

沈予风心中一动,这榆木宝贝也知道诱人撒娇了,吩咐道:“那就在这里停车,我们走过去。”

谢礼闻言松一口气,这才有心思四处看看。远处的山,近处的河流,脚下的一草一木都分外熟悉。“这村庄叫什么名字?”

“落崖村。”

谢礼恍然。

“阿礼来过此处?”沈予风问。

“嗯,这里便是我失忆后第一次醒来的地方。”

车夫留在原地看守马车,谢礼和沈予风一同向村里走去,越走越觉得奇怪。傍晚应该是炊烟升起的晚饭时间,可一路走来一个村民都没有看到。谢礼敲了村头村花家的门,无人应答;从窗外看去,里面的家具都蒙着一层灰尘,天花板上也结了一大片蜘蛛网,显然许久无人居住。两人一连看了几家,都是类似的情况,整个村庄似乎成了一个空村。

“奇怪。”沈予风道,“落崖村的村民都去哪里了?”

谢礼低头沉思,“莫非是因为饥荒?”

“嗯?”沈予风蹙眉,“旱灾不就早就解决了吗?羌州明明都是一片歌舞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