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听到了?”陆文道笑了笑,“既然这稳婆没问题,那咱们就来问个明白,林小姐究竟是林家的女儿还是我陆文道的妹妹!”
林夫人被他的话一惊,抓着林乐问:“他说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他陆文道的妹妹?”
“你别急,陆将军失心疯,逮着谁都想认妹妹,这不还没定论了吗,咱们问问这稳婆究竟是怎么回事。”林乐安了安夫人的心,扶她坐下,递上一碗清心茶,“不着急。”
“林大人话可别说的太绝对了,我找了稳婆过来认妹妹,自然是有完全的把握,否则也不会贸然上门。”陆文道放下茶杯,笑了笑,看向稳婆,“你把当年的实情告诉林大人与林夫人,让他们听听自己女儿究竟怎么了!”
稳婆看了眼陆文道,又看了看林乐夫妇,开口道:“当年夫人确实生了个女儿,不过那孩子刚落下来就没气了。”
“没气了?”林夫人抓着林乐的衣袖,有些慌张地看了他一眼,“她当时好好的怎么会没气?”
“就是,我当时也看过的,孩子健健康康,没有一点问题,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没气了?做人要有良知,昧良心说话可是要遭天谴的!”林乐道。
那稳婆不急不缓,似乎也没有被指出错处的尴尬,而是继续道:“大人与夫人当时看到的是我捡回来的女孩儿,并非真正的林小姐。”
“什么?捡的?怎么会是捡的!不会是捡的!我生过孩子后见过我的孩子,你换了个捡来的孩子我又怎会认不出!”林夫人不相信,当时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自己孩子就长得不好看,脸上有一大块胎记,她还愁这孩子长大后该怎么办呢!
“夫人,您生出来的孩子脸上确实不好看。但当时您刚生完孩子,脑子一片浆糊,估摸也没记下那胎记的样子。我重新捡了个孩子回来换了,你也不知道,见脸上有东西就糊里糊涂认成自己的孩子了。况且小孩儿嘛,刚生出来的时候都差不太多,也没长开,换了之后您认不出来也正常。”稳婆有条不紊道。
“我怎么会不认识自己的孩子!尽胡说!你是谁找来的!看我们现在好欺负是吧!”林夫人气得胸膛上下起伏,指着那稳婆话都说不出几句。
“等她说完。”林乐给自家夫人顺着气,望着那稳婆道:“你继续说,既然你说那孩子是你捡来换的,那就说说为何要换,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对我能有什么好处啊!”那稳婆摆摆手,“当时夫人生下来的孩子没气了,我就想悄悄拿出去埋了,也别让夫人伤心,谁成想没走出去多远就听见路边的沟渠里有孩子哇哇大哭,我脑子一动就过去看,想着要是能碰上个孩子,给夫人换回去,不止能挽救一条性命,也能让夫人不那么难过。”
“你是说孩子是你从沟渠里捡的?可我当时就在院外头,你怎么换的?又是什么时候抱着孩子出去的?你给我一五一十道来!”林乐怎么听怎么觉得那稳婆的话有破绽,当时产房里不是没别人,又怎会任由她抱着孩子出府?
“老爷,你们当时可不是在这么大的院子,有这么多的下人。您当时也才是个六七品的官,院子也就两进,您在外头,咱们里头什么情况您都能听清楚,可是咱们里头离你们那后也可不远,那外头出去又有一条沟渠,您是忘了不成?我一进一处也才半刻钟不到的功夫,怎么就换不了了?”
那稳婆反问林乐,林乐目光漂移不定,陆文道底气越发足了起来,甚至还说:“林大人要还不信,我这还有证据能证明!”
“你说!什么证据?”林乐破罐子破摔,既然他说有证据那就拿出来!
“我从宫里请了太医。”陆文道笑说,“前些日子定国公府给国公老夫人办寿宴,宴上让宾客们看了场我们陆府的笑话,林大人身在林府,不知有没有听闻?”
当时那场笑话才一转身就传得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都碍于那笑话的主人是将军府,是以没在大庭广众下说起过,但私底下却仍旧传着。
林乐自然也听闻了陆府的事,但不清楚其中的关联,于是盯着陆文道:“你想说什么?”
“我娘亲被人毒死,当时她怀着身子,腹中孩子自然也受到影响,是以孩子出生时面带大片紫斑。”陆文道说完,直视林夫人,“林小姐脸上也有紫斑。”
“这与你请太医来又有何干系!”林乐侧身挡在夫人面前,“陆将军,此时关及我家女儿与你的妹妹,你痛痛快快说了,咱们两家都舒畅,遮遮掩掩,你我都难受。”
“那我就不绕弯子了。”陆文道笑道,“我妹妹脸上有紫斑,是在娘胎里受了毒,生出来后身体里自然也带毒。我请太医过来给林小姐把个脉,看看身子里头有没有余毒。相信林夫人怀孕的时候不会也恰巧被人下毒暗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