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想气我是吧?”萧赞哼哼了几声,不理他们了。
俞疏桐哄了两声,就进了书房,关上门问:“你想让我帮什么?与林致有关?”
“小师妹聪明,正是!”薄世清笑道。
“若是去提亲,我可不干。做媒人我还没那个资格。”俞疏桐道。
“不叫你做媒人,叫你做回牵线人。”薄世清道,“你去林家帮师兄约林姑娘出来。别说是师兄约的,就说是你约的。到时候师兄去见她就行。”
“你见她做什么?又说什么?照理我不该问这么多,不过你既然要借着我的名义约人,我自然要问个清楚了。”俞疏桐道。
“我只想见见她,看看她近来好不好。她不肯见我,我只能这么做了。”薄世清叹道。
俞疏桐便答应了。
趁着这几天她有时间,就上了一趟林府。
林府下人听说是俞疏桐,即刻进去禀报林乐。
林乐叫把人先请进来喝茶,然后才问:“俞女官来访,是皇后娘娘传旨?”
“我今日来是为私事。”俞疏桐道,“我与令嫒曾有过来往,听说府上近来起伏难定,便来看看她。”
林乐一听,脸色缓了缓,说:“那就多谢俞女官了。我这就叫人请她过来。”
“不必麻烦,还请林大人派人为我引路,我去林小姐的闺房拜访即可。”俞疏桐抬手制止了林乐。
“既然俞女官执意,那我便叫人为你引路。”林乐抬手叫了个下人,引俞疏桐去林致的院子。
林致本在闺房内刺绣,听闻有客来拜访她,叫人先把自己的斗笠拿来盖到头上,然后才把客人请进来。
“林小姐好啊。”俞疏桐一进屋子就笑着问了声好。
林致蓦然听见这声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见到正脸的时候,立时便想起在沈家画舫上遇到的那名女子:“疏桐。”
“不胜荣幸,林小姐还记得我。”俞疏桐道。
“自然记得!”林致牵着她的手,让她坐下,又叫人上点心上茶,忙活了一阵才定定坐下,问她说,“你怎的突然来了,我家如今不大好,你还是离远些的好。”
林致话语直白,俞疏桐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笑着受了她的好意,不过她今日来也并非只为来看她,“致儿……”
猛地听见这样的称呼,林致目光恍惚了一瞬,但好在两人隔着一层纱,她立刻就收起来了,对面的人并未发觉。
“你家里现在危难中,千佛寺有高僧,我是想请你去千佛寺上香,若能撞上那高僧,你也能去求一个安稳。”俞疏桐看着她道,“你意下如何?我家里人身在牢狱,你的情况虽比我好,但也没有多好,咱们一起去求一求,问一问。好不好?”
林致有些心动,加上俞疏桐尽力说服,她就答应了。
“那什么时候去?若是去晚了,那高僧会不会走了?”林致颇有些担忧。
“那我们不若现在就走?”俞疏桐道。
“好!你等着,我叫人去备马车!”林致说做就做,简单收拾了些东西,叫人备了马车,同父母打了声招呼,就跟俞疏桐去了千佛寺。
千佛寺香火鼎盛,俞疏桐他们也未曾提前打过招呼,到的时候厢房已经没了。
寺里的僧人见两人都是女儿家,就安排了一下,腾出一间房来给两位女施主住一晚。
第二天,两人一大早起来,先去同寺里的僧人做了早课,再去大雄宝殿拜佛上香,最后才去找那高僧。
俞疏桐说的高僧,便是千佛寺的方丈释缘大师。
林致却不知那高僧便是千佛寺的方丈,跟着就去了。
两人到的时候,释缘在院中摆棋,见到两人并未意外,“两位施主请坐。”
“多谢大师。”林致双手合十回了释缘一礼,坐到了他对面,正面对着棋盘。
俞疏桐自然而然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围观两人下棋。
林致棋风温和,释缘棋风千变万化,你来我往见,林致有些吃力,便开始乱了。
释缘放下最后一枚棋子,双掌合十,“施主承让了。”
“是大师棋艺高超。”林致道。
“施主心思紊乱,本不该此时下棋。”释缘笑道,“是我占了便宜。”
“大师谦虚了。”林致露出一丝笑容。
“施主若心有难解之结,不若一刀剪开,倒还干脆。”释缘说道,“不过看样子,施主舍不得剪,那便只能慢慢解了。”
林致低头沉默着,斗笠下藏着的脸上尽是哀叹。
“施主也不想慢慢解,那就无法了。贫僧也无法了。”释缘微笑着收起棋盘上的棋子。
黑子是黑子,白子是白子。
“施主若为难,不若去后山转转,或许会有收获,贫僧与这位施主还有话要说。”释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