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疏桐听得喉咙发痒,但还是忍着没有做出别的举动。
“怎么你不高兴?”夏勉安俯身问。
俞疏桐不应答,只把自己往墙根塞,似乎那里有一个洞,只要她努力就能钻进去。
“我没记错的话,夏二公子去年与刑部尚书家的小姐沈溪定了婚约,你这么做不怕她来打你?”俞疏桐问道。
别看沈溪表面上是一派温柔,但处处绵里藏针,真惹急了,比倾云生起气来差不了多少。但倾云知道分寸,沈溪可不知道什么是分寸,只要叫她丢了面,那人家里的位置又没她爹高,她就不知道什么叫分寸。
夏勉安因去年陆曼办的牡丹宴上轻薄沈家小姐,被逼得和沈溪订下婚约。甭管两人是不是真的能过到一起,在沈溪那块,夏勉安就是她面子的一部分了,夏勉安要是让她丢了脸,绝对好过不到哪儿去。
但夏勉安却对此异常自信,“你放心,我绝不叫她伤了你!”
俞疏桐心里冷笑,伤着谁还不一定呢!
“怎么你不信?”夏勉安见她神色淡淡,笑了两声,蹲下去面对着她道,“我和她可还没正式成亲呢,她也管不着我,你就放心吧。”
“夏二公子。”俞疏桐叫了一声。
夏勉安甜腻腻地应了,“哎!”
“别以为谁都想跟你云雨!我见着你只有恶心!”
夏勉安的笑僵在脸上,“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但凡夏二公子的东西,我绝不会碰。”俞疏桐笑着吐出两个字:“怕脏。”
“谁都脏,美人你就干净吗?”夏勉安捏着她的下巴毫不留情,手上的劲道几乎要将她的下巴捏碎。
“放开。”俞疏桐沉下脸,眼中闪过厌恶。
“美人你都在我手里了还张牙舞爪,真是让我心生欢喜,忍不想多揉弄你几番。”夏勉安放开她的下巴,顺着摸到她的脖颈。
夏勉安冰凉的手让俞疏桐想到了蛇,柔滑但又让人恶心无比,想到那种东西在自己脖子上爬行,她皱着眉,手中使力一把将他推开,借着力道挣开了手上即将断裂的绳子。
“你——”夏勉安愕然望着双手解放的俞疏桐,跌坐在地上,“你怎么可能弄开绳子!”
就连九尺大汉都不可能单凭力气挣开捆绑着自身的绳子,俞疏桐身材弱小又怎可能挣开!
俞疏桐手腕翻转露出手中短刀,“怪就怪你低估了我!”
夏勉安惊愕过后反而笑了起来,“美人果然出人意料!竟然随身携带刀子,不过也好,与一个无法挣扎的人行云雨之事却是无趣,不如一个会哭会叫的人来得畅快。”
夏勉安越说,俞疏桐就不可抑制地想起上世夏勉安的暴行,她两眼微眯,眼角渗出几道血丝,头发垂至腰间,盖住半边脸颊,手中握着短刀,让她看起来有些疯魔。
但随即,俞疏桐深吸几口气,露出一个笑容道:“杀你我怕脏了我的手,夏二公子好自为之!望你长命百岁,与沈小姐白头到老!”
俞疏桐在夏勉安的痛处划了几道口子,以夏勉安的金贵劲儿,怕是忍不得。她趁夏勉安痛得手脚颤抖的时候,拿方才用来捆自己的绳子给他套上,临走时还在他背上踩了两脚。
“夏二公子就等着沈小姐来救你吧!”
扔下这句话,俞疏桐收起短刀,带上房门离开了这里。
以夏勉安的脾气,他要做事儿,身边不会带人,是以俞疏桐出去得毫无阻碍。
到了街上,俞疏桐辨认出这里是裕南街,靠近南街,于是顺路转到南街进了一间青楼。
穿得花枝招展的老鸨见来了个姑娘,穿着得体,布料花纹都是体面人才穿得起的,于是热情地上前问:“姑娘是要叫咱们楼里的姑娘还是公子?咱们这什么类的都有,只要姑娘说,咱们一定有,就算没有,也一定给姑娘找着!”
“我要叫个姑娘去外边,可行否?”俞疏桐捋了捋发丝,气定神闲掏出两张五十两的票子递给老鸨。
“行行行!”有钱什么不行!老鸨怕她反悔,赶紧收了钱问:“姑娘喜欢什么样的,咱们这……”
老鸨还没开口夸他们楼里的人,俞疏桐就做了个“停”的手势,“越漂亮越好,还有要身段好的,不怕事儿的,如果绣工好则加分,不好也不打紧,人美会来事儿就行。”
“行行行!”老鸨连连点头,心说着姑娘还挺会玩,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有钱,人就是客人!她得伺候着!
老鸨招招手把龟公叫来说:“去,把燕儿叫来伺候这位姑娘,姑娘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完了又对俞疏桐道:“咱们这规矩,明天中午前我们楼的姑娘得回来,您可别太累着她了啊,怜香惜玉不管是男是女都该怜惜着些,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