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急你是没瞧见,不然我怎么早早就来这等着陈姨娘了?”夏勉安从袖子里拿了包银子,“小小心意,陈姨娘不嫌弃就收下。”
“不嫌弃不嫌弃,”陈氏不客气地收了银子说道:“事情都安排好了,夏公子在我说的地方等着就是,我保准,今儿牡丹宴未完前我们三小姐就是你的了。之后你只需去我们府上提亲,我们老夫人必定满口答应。”
“陈姨娘说的我越发心急了。”夏勉安脸上挂着笑,搓搓手道,“那我就走了,陈姨娘可别忘了我的事。”
“忘不了!”陈氏笑道。
让下人送夏勉安去她安排的地方,陈氏则带着丫鬟回到前头去找俞疏桐。
老夫人听陆曼说了这牡丹宴,早就替俞疏桐应下来了,到日子了给她换上一身新衣裳就把人送去了园子里。
俞疏桐一到地方,打眼一瞅也没瞅见几个熟悉的,就站到一处不起眼的地方装作欣赏牡丹。
陆曼这园子里,各色品种的牡丹争奇斗艳,什么赵粉姚黄守重红,山花烂漫,金玉交章,贵妃插翠,银红巧对,盛景不息。
撇开这是陆曼办的宴不谈,这景倒是美不胜收,若是冲着牡丹来,必能大饱眼福一番,尽兴而归。
“三小姐在赏牡丹?”身旁蓦地站了个人,熟稔地和她说着话,“这是夫人专门让人搬来的青龙卧墨池。”
“听陈姨娘说的似乎对这些很熟悉?姨娘村娘出身竟能懂得这些,确实不容易。”俞疏桐点点头,走到旁边的首案红处,没再搭理陈氏。
陈氏听罢俞疏桐的话面皮一涨,又追上去道:“我头前不懂这些,夫人不嫌弃我笨让人教我,我自然尽心去学。”
“听说这宴有一大半都是姨娘在操办,今日正是开宴的日子,姨娘不去招呼着,怎么有空来我这与我闲谈?”俞疏桐笑了笑,脚步不停又转到另一株青山贯雪旁。
陈氏锲而不舍跟上去道:“是夫人来让我喊你去后头说话。我见三小姐孤身在此,不注意便多聊了几句。三小姐无事,我便让丫鬟带你去后头见夫人。”
俞疏桐倒不忙着跟丫鬟走,而是驻立着看了陈氏片刻,道:“二婶找我有什么事,姨娘可知晓?若知晓,不妨先与我说了,我好做个准备。”
“这我如何知道?”陈氏笑着叫来丫鬟给俞疏桐引路,自己则去园子前接引宾客。
俞疏桐望着陈氏忙碌的背影眯了眯眼,转身跟着那丫鬟就往后头走。
路过假山,那丫鬟称自己要去茅厕一趟,让俞疏桐在此等候。俞疏桐点头放那丫鬟离开,自己便站在假山边上等,看一会儿会出来个什么妖魔鬼怪。
没想到妖魔鬼怪没有,贼倒是有一个。
那贼穿了身粗布衣裳,用一方帕子蒙着半张脸,怀里抱着金银珠宝行迹鬼祟。猛地抬头撞上一小姐,身后又有下人成群追来,他便揣紧偷来的财物,掏出根绳索来三两下拧住那小姐。
下人追来见那贼捆了三小姐做威胁,便不知如何是好。
俞疏桐神色紧张地回望着那贼道:“只要你放了我,那些财物任你拿走,我让他们不追你,也不会报官,你拿着那些东西尽管花。”
“三小姐,那些东西里有夫人珍爱的物什,让这贼拿走了,我们怎么向夫人交代!”下人急道。
“难道二婶的东西比我的命重要?你们别管,这事我自会向二婶解释!”俞疏桐道。
那贼不管他们之间争论如何,扯着俞疏桐往假山里退。这假山里的通道错综复杂,若无引路之人,少说要走上个一时半刻才能寻到出路。
俞疏桐手那贼限制,跟着那贼在假山里打圈圈,两人走至一出凹角,凹角里突然冒出个人,一棍子敲晕贼,解开俞疏桐身上的绳索关心道:“三小姐你没事吧?奴婢只是上个茅厕就出了这事,奴婢罪过!”
“没事,我去外面喊人来帮忙,你在这看守着。”俞疏桐道。
丫鬟点点头,守到一边。俞疏桐出去见原先追贼那些下人四处打转就给他们指了方向,让他们快些解决,自己和丫鬟还要去找国公夫人。
下人们进了假山深处,俞疏桐出了假山等了一刻左右,里面出来几个下人衣衫凌乱,慌张道:“那贼使的凶器,三小姐的丫鬟伤着了,我们已经带她下去包扎伤口了。她让我们带您去见夫人。”
“你们知道夫人在何处?”俞疏桐问道。
那几个下人微窘道:“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来抓贼前夫人说她要去个地方,我们没注意听。不如我们带三小姐先去歇息,再让人去打听夫人的去处。事出有因,慢个一时半会,夫人想必不会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