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姓甄(10)

王衍说：“对不起。”

然后张文欣依偎在王衍怀里，仿佛在爱人胸口安详入眠的女孩。王衍用力的扣住她的背，仿佛要把人融入骨血。二人慢慢停止了呼吸，也终究结束了这段不死不休的孽缘。

第7章 Finality

甄存、叶成荫和刘凯安静的相对而坐，心有戚戚。这场游戏终于迎来了终局，无论成败，不问结果，终究得以解脱。

电子音：“请警长选择从自己左边还是右边开始发言。”

叶成荫精疲力尽，已经接近虚脱，轻声说：“左边。”

刘凯喜不自禁，说：“我昨天晚上验了1号，甄存是狼人，把甄存公投出去我们就赢了！”

甄存：“过。”

叶成荫侧过头静静的望着他，说：“过。”

电子音：“警长请归票。”

叶成荫敷衍的说：“那我随便归个7号吧，给甄组长一点面子。”

刘凯说：“没关系，咱们一起投甄存就能活下来了！太好了！”

叶成荫没理会他的欣喜若狂，漠然的盯着地面。

电子音：“所有玩家请投票。”

甄存绝望的闭上眼睛，总感觉有某种陌生的情感急于宣之于口。过去的每个日子像老式电影一般在脑海中放映，忽明忽暗，模糊不清。但是渐渐的，某张胶片上的人影越来越清晰，他看到了那个人上扬的嘴角，倨傲的眼神，自信的神情。

然后剧情开始铺陈，通往回忆的道路被启明星点亮。他看到那人清晨走进大门时总要故意去调戏他几句，看到那人加班到深夜精疲力尽也要逞强对他扯出一个游刃有余的笑容，看到那人屡次违反公司规定之后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样子。

“你又被我耍了吧，甄存。”记忆里的那人得意的说。

甄存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放任这个淘气的孩子肆意妄为了。

算不算是喜欢啊。

甄存自诩和浪漫情怀沾不上边，但此情此景用自己的死亡保全喜欢的人，姑且能算得骑士精神吧。

刘凯愤怒而绝望的吼叫伴随着电子音的响起：“1号甄存弃票，2号叶成荫投给7号刘凯，7号刘凯投给1号甄存。7号刘凯出局。”

甄存睁开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叶成荫，叶成荫则唇角微微上翘，直面刘凯怨毒的眼神。

刘凯起身指着叶成荫要骂，话没出口就抽搐了几下，倒在了地上。叶成荫仰起头，如释重负的说：“上帝，夜晚我还有一瓶毒药，狼人还有一次杀人的机会，可以判定平局了吧。”

甄存一把握住叶成荫的手，万千思绪涌向心头却不知从何说起。叶成荫转头看着他，眼神是淡淡的骄傲：“我绞尽脑汁从头算到了尾，终于给我们俩算出了这个共存的结局。虽然我很讨厌你，但是总觉得你不该死在这里。”

缠绵悱恻的情愫即将从心里破土而出，甄存刚想开口，就听电子音说：“请1号玩家拿起座位下方的匕首，请2号玩家拿起座位下方的针筒。舞台是你们的了。”

甄存五雷轰顶，探出手去，果然摸到了一把匕首。与此同时叶成荫也脸色苍白的摸出了一根细细的针筒。

“果然还是没办法啊。”叶成荫看着针筒上细细刻着的“731”，哼笑一声，转头看向甄存，电光火石之间飞身过去把他扑倒在地！

甄存重重的摔在地上，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叶成荫用针管抵住了脖子。他能感觉到身上人剧烈的颤抖，也能看到叶成荫绷紧的下颌线。

甄存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安抚他的情绪，不希望他有任何负罪感。

甄存说：“没事的，你可以……”

“我他妈当然知道没事！！！”叶成荫突然爆发式的吼道，“这叫紧急避险！老子一点错都没有！！！”

随后他软了嗓子，嘲弄道：“可是你这蠢货居然放弃反抗了吗……你有志气吗……你应该在两招之内就能杀了我的呀……”

甄存仰躺在地上，感觉到脸上湿漉漉的，一滴又一滴的眼泪从叶成荫的眼眶里落下，成为了赠予甄存的离别礼，酸酸涩涩的填满了他的整个胸膛。

甄存抬起手臂，摸上他的背，把他轻轻的圈在怀里，附在他耳边轻声说：“没事，动手吧。”

叶成荫笑了，笑声中溢满了少年意气：“你又被我耍了，甄存。”说完他支起身子用力的把针管扎进了自己的手臂！

第8章 Redemption

甄存心神俱震，一把夺过叶成荫手中的针管掷在地上，但为时已晚，透明的液体已经推进了叶成荫的血管。叶成荫手中空空如也的针筒掉落在地，整个人蒙上了一层颓败的残烛之影。

“叶成荫！”甄存坐起身把叶成荫抱在怀里，猛地举起他的手臂就要吮着针眼把毒素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