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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失守(2)

祝夏一时难以判断,什么也没说,站在了原地。

男人主动走过来,低声:“祝小姐,我叫蓝京,先生安排我来接你。”

哦,原来是司机。

那先生……

是刚刚那个男人么?

小傅?

-

车子驶上公路,满目都是浓郁的翠绿。

雨帘像雾,笼在半空。

明明现在才下午两点多,天色却雾蒙蒙的像晚间。

祝夏坐在后座,安全带横在身前,坐姿乖巧又端庄。

她始终偏头看着窗外,衣襟领口竖着修长白净的脖颈,微卷栗发披在肩背,颈侧一颗黑色的小痣,在她白皙皮肤的衬托下显得又黑又亮。

车厢里打了暖气,有些热。

这都五月了,实在没必要开暖气。

祝夏随手打开车窗,蓝京在前面说:“祝小姐还是不要吹风了,您衣服湿,吹了风怕是要着凉。”

哦。

原来是为了照顾她才开的暖气。

心思如此细腻,祝夏忍不住对他的老板有了几分好奇。但又不想主动开口失去主动权,便抿声安静,通过后视镜打量蓝京。

哪知蓝京似是知道一般,温声说:“傅总今天有行程排不开,让我来接您。”

“您多年没回国,应该不太熟悉国内环境了。”

这点确实。

祝夏高中就出国了,期间除了高三毕业回来过,一次也没踏进过国内领土。

只是傅家的人来接她,目的地怕不是她家。

正想着,蓝京再次开口,“我们先回傅宅,老爷子想见您。”

两次都被看穿了心,祝夏不敢再瞧后视镜了,屁股不动声色往车窗旁挪了挪,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又一圈。

摸着手机给赵书语发微信问:[南城谁家姓妇?]

赵书语没回。

祝夏等得焦心,暗骂赵书语关键时候掉链子。

-

赵书语这条链子一直掉到祝夏抵达傅宅,等不到消息干脆也不看手机了。

蓝京过来给她开门,祝夏低声说句“谢谢”,转身准备去后备箱拿箱子,看到已经有人从宅院里出来径直奔向后备箱。

祝夏看向蓝京,蓝京点头,“祝小姐这边请。”

祝夏只得跟上。

宅院是典型的南方院子,落地两层,二进宅院,青瓦白墙,手工雕制的木质窗棂,园中一汪清池,绿叶粉荷开得正盛,边角藏着红鲤,雨点落在池面,漾出圈圈涟漪。

沿着清池边,进入庭院二进。

脚下浅细的白沙石铺满了地面,大小不一的青石板拼成主通道。

祝夏被这格局惊到,步子不由得拘谨起来。

蓝京也不知道这次是没注意到还是怎么的,一路无话,没有帮祝夏缓解情绪。

二人沉默着进入正厅,蓝京停在了门口,“老爷子在里面。”

话落,一个女人从拐角内厅出来。女人细眉杏眼,一身浅色旗袍,纤瘦身姿勾勒得凹凸有致,腰间一枝褐色攀到肩头生出几点红梅。

她生得温柔又漂亮,像一幅寥寥几笔就把中国韵味表达全尽的画。

“是祝夏吧。”女人声音也像江南的水,柔弱却连绵。

祝夏没来得及应声,手就被对方握进了掌心。

“真是和你妈妈长得一模一样。”女人说。

提及母亲,祝夏登时回了神,她有些失了方寸地反握住女人的手,“你认识我妈妈?”

女人笑红了眼睛,“何止认识啊。”

她牵着祝夏往里走,穿过一扇屏风,停在一张四方桌前。

一位花白老人坐在桌前,两手交叠扶着手杖。

手指微微颤抖。

听闻声响,老人抬起头,声线也在抖,“夏丫头啊……”

腰侧被人轻轻一推,祝夏走向老人,主动把手递过去。

她猜这就是傅老爷子了。

“爷爷。”祝夏乖巧喊了一声。

傅老爷子满眼不可置信,“真的是夏丫头,这几年……真是苦了你了。”

其实祝夏都没闹明白眼前这人是谁,可大概是手中温度太烫,她硬是红了眼哽了喉。

这几年说辛苦其实也还好,祝天南虽说娶了新老婆生了小儿子,偶尔也会想起她这个大女儿,想起来的时候就阔绰的打过来一笔钱。

比起别的留学生,她过得可太舒适了。

但有时候心里会苦。

祝夏不由自主蹲了下来,她仰着头,和傅老爷子对视。

傅老爷子今年七十多岁,身子非常硬朗,但现在太过激动,难免腿软。只能坐着说:“你不记得爷爷了?”

祝夏还真的不记得了,她轻轻摇头,说句“对不起”。

应该是待她很好的人。

她忘了实在太抱歉了。

“没关系,你那个时候还小嘛。”

祝夏母亲许家和傅家其实是世交,按照老一辈的指示,祝夏母亲许慈本该嫁到傅家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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