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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火葬场说跳就跳(79)

作者: 而征鸽鸽 阅读记录

危玩叹气,拉着羽绒袄袖子给她套进去,然后拢起长长的衣领,低头,弯腰,拎起羽绒袄下面的拉链扣子,对准,一气儿拉上。

热热的食指指背不经意碰到她下巴,两股热度相互交融,两个人齐齐愣了一下。

危玩调转目光,盯住自己的食指,又看了眼她秀气的下巴。

符我栀瞪圆了眼,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怒骂道:“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你赶紧滚蛋!东西我自己收拾!快滚!”

危玩到现在还停在门口那块位置,衣架就在门边,他只来得及给她穿了件衣服,连房间里面什么装饰都没看见便被她用力推得后背靠到了门上。

门外“叮”地一声,有人刷卡准备进来了。

迟芒按着门把手,推开门,第一次没推动,忽然听见门内传来一声轻微的闷哼。

门外人推门推得出其不意,危玩正好被推得往前一步,径直将符我栀揽进怀里,以防撞得太厉害而误伤她。

符我栀眼前视线一晃,听见门外迟芒疑惑地问:“里面有人吗?”

符我栀张了张嘴,正准备说“我在”,下一秒,危玩勾住她的腰,俯首压下来,反手重新关上门。

“咔哒”一声,门关上了,他的薄唇也重重压住了她微张的唇瓣。

栀子花香越来越浓,熏得人思维混乱。

符我栀杏眼陡然睁大,浑身僵硬,手指拢进臃肿的袖子里,指尖抽搐。

危玩呼吸停了刹那,深黑的双瞳里倒映着她茫然无措的脸。

浓密的长睫毛缓缓眨了眨,睫毛尖轻轻触碰着她卷翘的眼睫,有点痒。

她浅色的双瞳慢慢布满了不可置信,呼吸逐渐回复过来,越来越急促,撩的他心尖发痒。

衣领下的喉结急速滚动一圈,他半阖上眼,不要命似的抿了下她双唇,随即迅速退开,同时伸手捂住她的嘴,低头在她耳畔低哑地说:“现在开门,会彻底被坐实你和我的关系,我知道你不想和我扯上关系,忍一忍。”

忍?

她能忍得了?

他刚才凭什么吻她?不让她说话的办法有很多,为什么一定要用嘴?他敢说他不是故意的?

符我栀气得失智,已经顾不得别人会不会误会了,她现在就想当场杀了他,让他血溅三尺以祭奠她魂归西天的初吻。

“你去死吧!!!”

她怒而抄起镜子前面的衣架,发疯般捶出去,“咚”地一声,衣架太重,半路拐了个弯,捶偏了,擦着危玩的胳膊撞在了门板上。

符我栀抱着衣架,呼吸粗重,眼泪从殷红的眼尾滑落,她撒开手,终于被气哭了。

危玩欺负她就算了,他好歹还是个人,可是现在竟然连一个区区衣架都能欺负她了。

她真哭了,杏眼蒙着一层朦胧的水雾,豆大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滴,偏偏没哭出声音,哭着哭着就蹲下去用胳膊抹眼泪。

她可太委屈了,生病了不说,被危玩拖出去吹了一下午冷风也不说,现在可好,居然被他占了那么大一个便宜,初吻,这是她的初吻,他凭什么就这么简单粗暴地抢了她的初吻?

他凭什么?

危玩站在原地,低头看着她重复擦眼泪的动作,她眼尾被擦得通红,脸上都是泪水,擦完眼泪,她开始使劲擦嘴唇,下唇红得快要破了皮,她仍然不肯停下来。

危玩咬紧牙,心尖又像是下起了刀子雨,刮得心口血淋淋的疼。

他默然僵住片刻,终于深深地认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犯下的最大错误。

他太过理所当然了,从一开始,所有的所有,他都想得过于简单了。

恋爱时,他不把恋爱当回事,分手后,他也没将那份残酷的分手当回事,正因他总这么理所当然,低头吻她时才没有顾虑太多,他甚至还抱着一丝侥幸去吻她。

在他潜意识里,符我栀一定还像以前那样喜欢着他,不论她现在如何打骂嘲讽他,他压根没将那些当回事,只当她在发泄,当成她独特的撒娇,等她发泄完,他们很快便可以回到最初。

他不愿意告诉自己,在对待分手这件事上,符我栀是认真的,认真到他吻她一下,她就恨不能杀了他。

平时小打小闹也就算了,真涉及到底线,她比谁都狠心。

危玩眼眶发酸,听着她断断续续的抽噎,浑身上下冷得像块冰。

他站了许久,抖落心脏上的刀子,慢慢蹲下/身,他想伸手擦掉她的眼泪,手指伸出去一半的距离,又硬生生卡住,指尖垂下去,他畏惧地缩回手。

“栀栀……”他看着她,喉咙里宛如梗了一根刺,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往嗓子里填入一块烧得正旺的火炭,疼得嗓音发颤,“对不起,栀栀,对不起。”